“我沒忘,不過想先去買些玩具送給那對雙胞胎。”他走到停放在路邊的車子旁,準備進去。“走走好不好?”我突然不捨他那自然親匿的呵護,尤其在這樣的冷風中,感受更是加重。“可是你人不舒服。”他不表贊同。掃校惜惜隨心*尋愛*小說製作室“走一走,才能促進血液迴圈,有助於病情痊癒。”
他拗不過我,只得陪著我漫步在這蕭瑟的人行道中。
“你和季珊的浪漫真是異曲同工,只不過,堅持的重點不同,你愛在冷風中強自振作,但是季珊怕冷,她一定會堅持在密閉的空間中,欣賞外頭的冷風。”跟從皓相處的這些日於以來,季珊姑姑一直是他最常談論的題材,而我從不打斷他的回想,因此我明白,我是他只可以分享內心秘密的朋友,我不忍心再回絕掉他的信賴。但,我的傾聽,卻都是傷懷。
“想必姑姑的楚楚可憐,更惹人心疼。”我依舊泛著笑,即使覺得有些僵硬。“楚楚可憐?!事隔那麼久,我真怕我會記不清她當年的模樣了。”他話至此,握著我的手竟有些顫抖。“不會的!你不是一直努力地在加深她在你腦海中的印象嗎?”這句話,我說得有嘲諷的味道,不知道他聽出來沒有。“你倒是簡單,我一直忘不了你五歲那一年在我制服上……”
“冉從皓,不許再提那件事。”我插著嘴,氣急敗壞地瞪著他。
“這種可以列入金氏紀錄的初遇,為何不能提?”他的眼神裡閃著存心逗弄我的狡黠明亮。“為什麼你老愛出我的醜?以前你對季珊姑姑都不這樣。”我也學了他,老愛把季珊姑三拿來比較一番。“當然不一樣,你跟她不同嘛!”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隨即,我們都沉默了。而我像是失了自知之明,討了一個巴掌後,連眼淚都不敢滴。這就是我和季珊姑姑最大的不同吧!我想。
“小槿。”他又露出那副歉疚的表情。
“前面有個玩具店也!我們快去吧!兔得錯過蘇阿姨拿手的麻辣火鍋。”我用嘻鬧解除了他的尷尬,用不著痕跡的方式掙脫了他,奔向那盡是玩偶的櫥窗。而我身上的黑色圍巾飄在風裡,連不小心滴落的淚也被風於了。
一路上,我還是談笑風生地陪他回到了冉家。
飯後,我和從皓主動要求分擔洗碗工作。
“你覺不覺得我大哥和大嫂之間的相處模式很怪?”他忽然問。
“夫妻之間的事,你不是比我還懂?問我這個幼稚園的做什麼?”我故意朝他使個鬼臉。“幼稚園?!那我問你一個研究所的問題好了。”他甩著手上的滴水,挨近我身邊。“什麼?!”我一頭霧水。
“你那高超的接吻技巧是從哪兒學的?”他笑得暖昧,“討厭,我哪有。”一時語塞又滿臉通紅的我,索性把手上的一坨泡沫扔上他的臉。“喂,你這麼沒有風度啊!”他趕忙擦掉臉上的泡沫,並作勢要搔我的癢來報仇。“哈哈!不要啦,冉從皓。”我問躲著他的“魔掌”,並不時與他“搏鬥”著。“還跑。”他倏地抓住我,並從後方攬住我的腰,哈著我的耳朵,“你的答案,還沒告訴我呢!”“那是本姑娘天資聰穎,電視演的、書上寫的,我看看便會了,根本不需要向人‘學習’!”我喜歡他這樣抱我,像靠山,正在這時,蘇阿姨出現在廚房門口,教我們倏地分開。
“我去客廳找大哥聊聊。”從皓有些尷尬,便藉口先行離去。
“阿姨,這兒我全弄好了,你去客廳休息嘛!”我的耳根還有點熱熱的。“你知不知道,冉家的男人有二項重要的遺傳個性:一是,他們一向把心裡最在乎的女人照片夾他們的貼身皮夾裡。”“這件事,我昨天聽說了,從薛淺晴的口。”我黯然地回答著。
“二是,冉家男人都要命的固執加上一顆難以溶化的心,倘若他一開始愛的不是你,就算你等到發白,他還是不會愛你。”蘇阿姨說得淒涼,而眼神則是空洞到令人頓生寒意。“從皓呢?”我有急於想擁緊他的衝動。
“喔!他在他的房間吧!”宣叔叔仍專心在電視上。
我緩步上樓,心裡卻想著宣叔叔那過於客套的疏離,倘若是蘇阿姨的怨,我真的可以理解。轉開門上的喇叭鎖,我輕步進人這沒有開燈的房間中。空了四年的房間,除了迎面而來的黴味,還有冉從皓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味。“為何不開燈?”我順勢扭了開關,而眼前頓成明亮。
冉從皓面露詫異地站在衣櫥前盯著我瞧!
“我嚇著你了嗎?”我走近他,清楚地臉上的每一寸表情。
“沒有。”他的聲音顯得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