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寧。」
蕭十三嘟喃道:「可惜你無論悟出了什麼,現在我也不會太感興趣。」
大法師站起身,笑笑道:「所以我也不想白費唇舌,只准備寫下來。」
「那我不騷擾你了。」蕭十三轉身就往外定去。
大法師以目相送,有些惋惜的一聲嘆息,移步到案後,磨墨開筆,攤開一個卷軸,將他的心得一一寫下來。
這之前,在白雲館磨墨有玉硯,筆錄有芭蕉,現在芭蕉雖然在火龍寨,大法師心中卻有一種感覺——自己已經一無所有。
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大法師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寧、空靈。無數禪機,也就在這一片空靈之中頓悟。
一柱香燃盡,大法師換上了第二柱,到這柱香燃盡的時候,大法師已走筆在第六卷軸上。
在香盡剎那間,他的眼睛一抬,又落在香骨上。
他一直低著頭,顯然並沒有分心旁騖,可是香一滅,他立即便發覺。
這到底是佛性還是魔性?
芭蕉呆立在門外已經多時,呆望著大法師在卷軸上走筆如飛,大法師連香盡也有所覺,對於芭蕉的到來,反而一無所覺似的。
看見他抬頭,芭蕉終於叫了一聲:「師……父……」語聲不高,有些顫抖。
大法師應聲,目光一轉,道:「芭蕉麼?來得正是時候。 」
他的神態慈祥,目光猶如閃電一樣,芭蕉竟不敢與他的目光接觸,垂下頭,道:「不知道師父有何吩咐?」
大法師道:「那邊的香滅了,你去燃上另一支。」語聲一落,垂下頭又繼續默寫他的心得。
芭蕉目光一轉,卻落向那邊蒲團,大法師那串佛珠也就放在蒲團旁的几上。
一個聲音即時在芭蕉耳邊響起道:「去將師傅那串佛珠偷過來——」
女人的聲音,芍藥的聲音。
芍藥並不在附近,只是她的話已經在他的心裡長了根:「我喜歡那串佛珠,你給我拿來,我一定會對你更好。」
說這些話的時候,芍藥整個身子都偎在芭蕉的懷中,一隻手正按在芭蕉最敏感的地方。
芭蕉整個人剎那間又迷失了。
「要是你不願意,我以後都不再理睬你,昨夜的事,我也要請師父給我一個公道。」芍藥的話簡直就像是要脅。
她接著將芭蕉的手拿進自己的胸膛,喘著氣道:「我只是害怕,要那串佛珠鎮定一下,你聽我的心是不是跳得很急?」
芭蕉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更急。
「用過了我就會還給師父。」芍藥的話聲既似夢囈,又似呻吟,道:「答應我嘛!嗯……」
芭蕉當然答應了,所以他才會走來。
大法師潛心默寫,竟然沒發覺他的到來,這下是一個好機會?
可是給大法師那麼看一眼,芭蕉卻不由心生寒意,聽到大法師只是要他燃香,一顆心才放下去。
一定神,他才移步走到那邊,拈過一支香燃點起來,在香案銅爐插下。
他的一雙手在顫抖,偷眼望一望那邊几上的佛珠,心又「怦怦」跳動起來。
那在他聽來是那麼清楚,偷眼再望大法師,卻若無其事,芍藥的話語聲又在催促,那動人的肉體,隱約又浮現在芭蕉眼前。
芭蕉一咬牙,移步走向大法師。
大法師走筆不停,看也沒有看芭蕉。
「師父——」芭蕉囁嚅著叫了一聲。
「什麼事?」大法師沒有回頭。
「弟子只是問你老人家在寫什麼?」芭蕉盯穩了大法師,在几旁停下。
大法師伏案疾書,道:「一些心得。」
「要不要弟子幫忙?」芭蕉半側身子,探手抓了那串佛珠,一陣冰涼的感覺透骨而上,芭蕉剎那間突然感覺一陣內疚,這種感覺卻被與芍藥一起時的那種快感掩去,芍藥的種種誘惑,又在他腦海裡浮上來。
「這不是你的心得。」大法師淡應,仍然不回頭。
芭蕉抓起了那串佛珠,納入袖中,一顆心狂跳。
「那弟子出去了。」
大法師應了一聲,只顧寫他的心得,芭蕉忙自退出去,但卻不敢走得太快,一面偷眼望著大法師。
眼看就要走到門口,大法師突然一聲:「芭蕉——」
剎那間芭蕉不禁魂飛魄散,兩隻腳就像給釘子釘著,怔住在那兒,雖然想應,卻一聲也發不出來。
大法師緩緩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