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這件事,小呆不但笑不出來,反而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你見過二少沒?”
“大牢裡又不是觀園子,哪能隨便進得去,我託人問過了,據獄卒說二少是誰也不見,每天在獄裡發呆。”
“這是什麼意思?”
“你問我,我又問誰?反正這件事他絕做不出來的,既然不是他乾的,為什麼他又承認呢?”李員外說道。
“還有五天,我趕來了就由我來調查,萬一時間來不及最多劫法場就是。”
“廢話,要能這麼做,我還找你來幹什麼?你是吃肉的,難道我就是吃素的?這麼做二少會願意?他要願意當初又有誰能制住他?”
二人俱皆戳然。
半響——“員外,這件事江湖上知道的人多麼?”
一尚無人知道,因為這只是一般的小案子,就算名字相同,道上的人根本不會想到是二少。”
“他這麼做是基於什麼原因呢?真是為了家產嗎?不可能,從他的心態來分析,既不願表白,又有出犧牲自我的意願……”員外自語道。
“對,就從他的出發點找起,首先我們先想想他若死了,誰有利益,他若死了,誰最高興?他若死了,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又成全了誰?”
小呆是最聰明的,似乎一下子抓住了重心。
驀地——小果想起了什麼。
“員外,你用飛鴿傳書約我來此,這件事可有其他的人知道?”
“應該沒有人知道,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我只是問問,沒人知道的話對我們來說,做起事來較為方便,我總覺得這件事並非那麼單純,可能連你我也都會有牽連。”
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不說出來,總有他不說出來的理由,就不知道為什麼小呆沒有對員外說出他在途中遭到一白衣女人的截擊,而顯然白衣女人知道小呆的行蹤。
平陽縣小北街上一天死了四個人,三男一女。
驗屍的材作根本查不出死亡的原因,只得填上暴死。
街坊鄰居全都不相信,好好的四個怎會在一夜間是無徵候的死了呢?“鬼捕”鐵成功更是不相信,因為這四個人,正是燕二少案子裡四個目擊徵人,再巧也沒有這般巧法。
王呆也到了平陽縣,他卻相信,相信這四人一定會死,只是沒想到他們竟會死得那麼快。
李員外是第一個發現他們四個人死的,因為當他發現他找的四個人已經死了三個時候,便急忙趕到那第四個人——馬海成家裡,時值亥時。
“我爹到前街‘福臨賭坊’去了。”一個半大孩子說道。前街“福臨賭坊”就和天下任何一個賭坊一樣,裡面迷漫著煙霧、脂粉味、汗酸臭,再加上吆喝聲、叫罵歡笑聲。
只不過這一家場面稍為大些有五六張臺於,全擠滿了人——男人和女人,年輕的和年老的,甚至還有半大不小的毛孩子也在裡面湊熱鬧。
有牌九、大小、押寶。
人頭臉上的表情在這裡可說全看得到,貪婪、奸詐、自私、懊恨、痛苦,當然還有興奮、得意、歡樂。
幾乎有人類開始,就有了賭,扔石子賭食物,比力氣賭女人。
發明了錢後,錢就成了最好的賭注。
但是最大的賭注還是賭生命。
想不透這馬海成怎會這麼多的銀子:李員外站在他旁邊看了半響,已見他輸了十幾張的五十兩銀票。
大庭廣眾下,又不敢用強,看樣子他還有得等呢!心裡早已把馬海成祖宗十八代給罡翻了。
就在李員外思索著怎麼把這馬海成弄到外面仔細的問問時。
白光一閃——馬海成瞪大了眼睛,一頭栽在他前面的櫃上。
頓時賭場內秩序大亂。
李員外,迅急回頭,只見那麼多的人,有男有女,根本無法辨別到底是誰發出的暗器,又是什麼樣的暗器?為什麼竟然連一點破空聲也沒有?馬海成就這麼死了,死在李員外的眼前。
賭場內的人全散了,誰也怕惹上麻煩。
當然李員外也跟著人走出了“福臨賭坊”。只是沒人看見他從馬海成腦後輕輕的拔出根大號的鏽花針來。
只因為那馬海成是個禿子,雖然只有一點如芝麻大的血跡泌出,也逃不過李員外銳利的眼睛。
回到了小北街上。
一條街如果一個晚上已經死了三個人,那哭聲是夠響徹整個城,不敢想象等下再加上一個,會是個什麼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