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和京城之間的夾心餅乾。
一天內離開北唐?除非王策是神化高手!
……
跑路第四個時辰了。
王策胯下的白馬噴出激烈的氣息,賓士中雙腿一軟,轟隆一下一頭栽倒。王策一個騰空躍起,再看馬,幾乎是活活累殘了。
白馬躺在地上哀鳴,王策拍拍它,滿是歉意:“對不住了。”
“差不多是地頭了。”王策淡定的靠雙腳踏上路程,一邊走一邊是歡快的唱歌。
“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鍾。我刀,劃破長空,是與非懂也不懂。我醉,一片朦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場春夢,生與死一切成空。”
歌詞和歌聲充滿了浪蕩和灑脫,輕悠悠的在這冰天雪地裡傳播,格外為王策添上一份獨有的悠然與自在,便好似那一種逍遙江湖的氣度。
王策不過是隨口唱的,這一唱,卻才覺得忽然很是喜歡這首“刀劍如夢”。
“我賤,何去何從……我倒,跌落天空……”
王策很嘴賤的又一次篡改歌詞,在旁人來看,他是有點犯賤。眼見過兩三年,就要坐上權柄滔天的南衙指揮使寶座了,皇帝寵溺得無以復加。
前程就是一片坦途一片輝煌,他竟然掛印跑路了。
放聲高歌,王策老馬識途一般,悠然的越過山頭,一個村落出現。他眨眨眼,泛漾一抹輕笑:“好吧,是時候驗證我的未雨綢繆了。”
悠然的入村莊,來到一戶人家,敲敲門,對主人道:“我是南衙的,今日來取馬。”
這主人是一個獵戶,懷疑的端詳王策幾眼,然後流露釋然之色:“官爺,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靠上次那點銀子,可就養不起了。”
王策灑然,扔了一塊金子給這傢伙。
這主人興高采烈的為王策把一匹養得膘肥的戰馬出來,王策滿意的翻身上馬,策馬疾馳轉眼不見。
不顧馬力的疾馳半個時辰,王策忽然一個跟斗下馬,牽馬藏身起來。
天邊,一個黑點飛速的從小變大,然後彷彿流星一般的飛掠下來。站在山巔冷冷的向四周觀察一會,然後才騰空消失。
王策從雪地上爬起來,吐了一口雪,目視那黑影消失。
半晌,雪地裡是王策的一聲嘆息:“這回麻煩了,這不要臉的皇帝,居然真把大內營派來了。”
第200章 雅賊校·對
北鎮。
咕嚕咕嚕的滾湯聲兒,一口鍋架在爐子上,旁邊圍了滿桌的菜,火炭散發的熱氣不住的加熱這些菜。
若沒有時刻加熱,這冬天怕是吃不了熱食,一轉臉沒準就冷了。不小的廳堂裡,霍然便只得王斷一人,分外的顯得孤零零。
這本來是該一家團聚的時候,王斷一個人出神的凝視火炭。
北鎮各家各戶,不時的響起激烈的鞭炮聲,帶來了除夕的喧囂和熱鬧,歡聲笑語卻彷彿距離王斷很遠很遠。
煙花爆竹接二連三,把這早早來臨的天色襯映出一份別樣的歡樂。
桌上,有王策愛吃的紅燒魚,有王策愛吃的豬頭肉,還有王策愛吃的蔬菜甚至野菜,還有小米渣等零碎的一些民間習俗小吃。
滿滿的一桌,空空的一人。總是顯得無比的寂寥。
隔壁的林濃哥大喊:“王大叔,阿策輪值,看來是來不了。不如,來我這兒一塊過年吧。”
“林濃,吃你的。我等等就好了。”王斷強作笑容,反覆的述說,彷彿越堅定,兒子就一定會回來。
北鎮人是熱情的,知曉王策留守,多半回不來,一個個輪番的來請他一塊去吃飯過年夜。王斷是費了不少口水,才一一婉言謝絕。
不知過了多久。
一道道輕悠悠的破風聲,隱約的在附近,然後沉寂下來。這一時,始終並無變化的王斷,卻是猛然的身子一顫。
王斷沉默地站起身來,在門外燒紙燒香。抬頭看著天,良久,轉回屋子,斟了兩杯酒。
小策,你是大人了,該展翅高飛了。
一個舉杯,王斷一口氣把這杯酒給喝下去,分外的辣喉!
這時,王首輔的府邸中。
滿滿的廳堂上下,是滿滿的下人和門客,各自舉杯喜氣洋洋的歡度春節。
王首輔素來對待下人不薄,此時此刻,下人們也是很高興,稍微放肆的大聲幾句,他不但不叱責,反而很高興。
人老了,便總是希望身邊有一些東西能提醒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