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在後邊的,是烏七八糟的顏色,覆蓋在白色的大雪上,格外的刺眼。就像是一個嶄新的世界,被一個毫無禮貌的不速之客給踐踏了,給汙染了。
然後,就是毫不負責的甩手離開,留下一地狼藉給人收拾。
我真賤!王策的心情很快變糟,暗罵一句。他是為自保而逃生,為什麼會覺得有一些說不出的感覺?
“其實你不想走。”
我還其實不想留呢。說得比唱的漂亮。王策惱怒回頭:“你還跟我做什麼。”
老許太監足尖一點,飄然從官道一旁躍下,與戰馬並肩,看著前方:“我受陛下之令前來保護你,你在北唐一天,我就會執行。”
王策的臉頓時青了,一字一頓:“你瘋了,諸海棠你不去保護?她是北唐的未來。”
老許太監一言不發。
有時,唯一能說服自己的,那便只有自己。
王策迎著凜冽的寒風,臉色前所未有的紅潤。真氣灌入雙臂,猛烈的勒住戰馬,戰馬從極速頓止,幾乎人立而起!
“啊啊啊!”王策仰天發狂的一通亂吼。
“我真真真是一個賤人啊!真犯賤,真真犯賤,犯賤之極。”
王策怒吼半天,空曠的山野裡,不住的傳來回音:“賤!賤!賤!”
連老天都同意,阿策你就乖乖的從了吧。
這就是命啊!
第157章 誕生,第二個心相
天色深沉。滿滿的白雪鋪滿大地和屋頂,為這一個夜晚,反射了少許的光線。
當竺逢平率領幾名麾下,匆匆趕來榮華樓的時候,第一時間心裡就是咯噔一下。是皇室的人在把守榮華樓!
竺逢平鎖眉的時候,正在考慮是否出了問題,是否需要撤離的時候。忽然一個沉聲入耳:“不必想了,往後邊的房頂上看看。”
是徐鐵柱,南武軍的總領,也就是當日被王策下令拿下的那個古板的總領。
縱是夜色,以竺逢平的修為,基本能看到大約百米外的屋頂上,各有兩人屹立大風雪中。這一個不善言辭,甚至很刻板的徐鐵柱徐徐道:“你再看看另一邊。”
榮華樓的另外一側,是一條倒掛的屍體,低溫令鮮血凝固在屍體上每一處,格外猙獰。竺逢平認得,乃是一名北衙的一名核心供奉,凜然:“皇室武宗!”
徐鐵柱似在大門口思考了很久,竺逢平多少知道此人,祖上一直是南衙的人,忠誠不貳。如果不是有武宗威脅,他估計早就轉身走了。
竺逢平忽然一把壓在他肩膀上:“先進去,看看他們的把戲!”
徐鐵柱默然,半強制的被推進榮華樓。
榮華樓的一樓二樓,乃至於三樓,都已經被許多兩衙的高階官員,乃至供奉給填充滿了。而一旁的四角,赫然便是一批皇室高手虎視眈眈。
兩衙高手已然知曉處境了,跟皇室高手互相隱隱對峙。但,沒人動手,因為……
竺逢平不動聲色的觀察一番,隱約發現另外兩個方向,依稀有兩條人影屹立風中,心中頓時寒了一片:“四大武宗全部到齊!”
“竺大人,徐大人,上邊請。”這一名皇室高手彬彬有禮。
竺逢平和徐鐵柱面無表情,一步步的艱難走上二樓。二樓悉數是總領,以及一些鬥罡境供奉。見又是兩名總領到來,任時中和孫允浩對視一眼,暗自苦笑不已。
只差竺逢平和徐鐵柱了,一來,兩衙的總領除了王策,以及兩位出巡的總領,其他全部到齊。
此時,三樓傳來一陣故作爽快的大笑:“諸大人,許大人果真守信,也果真是兩衙的不二人選,一聲令下,就把兩衙的人都召集過來了。”
“許大人,請!”
“諸大人,請!”
安陽郡王,洛王紛紛微笑舉杯。諸相如和許重樓神色淺淡,緩緩舉杯,將杯口向下,酒水嘩啦灑在桌上。一個重重地落下,杯口倒扣在桌上。
安陽郡王和洛王也不惱怒,反而笑容越發的燦爛:“諸大人,許大人,何必如此。”一頓,往另一邊道:“童參贊,蔣參贊,你們何不勸一勸二位。”
童西華和蔣百書冷笑,反手把杯子扣下。諸相如抬頭,淡淡道:“皇家五王中,居然有三名王爺都參與謀反,安陽郡王,你果然好手腕。”
安陽郡王微笑:“並非我的手段,乃是皇帝不得人心。”
許重樓環顧一眼,三王乃至一些郡王都在這裡,他道:“今日,叛逆想必是全部現身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