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
孟浪點點頭,扶起射月,讓她坐著。射月望了望孟浪,說道:“孟大哥,其實在鳳凰山莊你救了我三次之後,我便喜歡上了你。後來你要和我結拜,我心裡雖一萬個不願意,可也答應了你。”
孟浪淚水已流了下來,將射月輕輕摟住,說道:“我後來也明白你的心思,可我很傻······這世上只有你和雅夢對我最好,可雅夢不及你對我好,可是我一直執迷不悟,就想著那李鶼。”射月的臉上放出了光彩,說道:“我曾讓你帶我到一個沒人能認識我們的地方。”
孟浪已泣不成聲,說道:“都怪我當時捨不得李鶼,那時我知道你很痛苦,你不想見你的孃親,不想見到我師父,更不想修煉御風斬秘籍,可我很自私,沒能帶你遠走他鄉,其實一直以來,你所受的痛苦最多。若我能再有一個機會,我肯定會帶你到一個沒人能認識我們的地方。”
咳咳咳,射月開始咳嗽,聲音也是斷斷續續。
射月說道:“孟大哥,你······你答應我,若我死了,你要好······好待雅夢,你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第二次,李姐姐人很好,可······可她喜歡尹天仲。”孟浪緊緊地抱住射月,說道:“你不會死,我要帶你到杭州,那裡有西湖;我要帶你到皖公山,那裡有皖公的雕像;我要帶你到鳳凰山莊,你以前的好姐妹都在那裡;我還要帶你到天涯海角。”射月的呼吸已經很急促,孟浪忙伸左手搭住她的經脈,將內力源源輸入射月體內,以此來延續射月的生命。
殘月當空,幾朵白雲開始移向月亮。
射月氣色有了好轉,指著天上,說道:“我就是那月亮,孃親就是那些雲,孃親來找我了,她······她想念我了。”孟浪順著射月手指的方向望去,殘月已被雲朵遮住了半邊。難道射月真的如天上的殘月?
孟浪說道:“那雲朵是你孃親,她正看著我倆,可是我辜負了她的期望,沒能好好照顧你。”射月臉上一喜,說道:“我已經很快樂了,可我不能陪你一生一世。”孟浪左手始終未脫射月的經脈,內力源源不斷送去,生怕只要一鬆手,射月便不能再說話。
二人靜靜地坐著,孟浪內力深厚,可也漸感不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在心底暗生。
一夜無事。第二天清晨,孟浪見射月還依偎在自己的懷裡,便輕輕說道:“今晚我們一起看天上的月亮。”射月點了點頭,她的嘴唇已發白,輕輕說道:“好,我們一起看天上的月亮。”聲音依舊甜美,讓人難以忘懷。
孟浪已聽慣了射月的聲音,可此時聽來,依舊恍如神仙妙音。
清風徐來,一陣清風沁人心脾,可射月已如殘燭,孟浪生怕再也聽不到射月的聲音。
將近午時,三名西夏兵巡邏而來,見到了孟浪,忙涰槍向他刺去。孟浪冷冷地瞅了他們一眼,也不閃避,右手輕輕一撥,早取了三顆石子,嗖嗖嗖,三聲慘叫沖天而起,地上立時多了三具屍體。整個過程,孟浪左手始終未離射月的經脈,他的內力漸漸空虛,生怕射月看不到今晚的月亮。
一日未進食,孟浪也已頭昏目暈,漸漸捱到了傍晚,射月卻大聲喘氣,說道:“孟大哥,我······我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以後只要你看到月······月亮,你就想······想我,我死後你······你見不到我,只要看······著月亮就行了,我叫射月,也會變成月亮常伴你。”孟浪再也不出聲,他害怕說話會浪費二人的氣力,這樣射月便挨不到月初的時候。
霧氣開始散開,天空慢慢變白,月亮終於上來了。孟浪低下頭來,射月雙目已經緊閉了,她終於沒能看到今晚的月亮。她的臉色很安詳,也很平靜,平靜地如灕江之水。孟浪嚎啕起來,一陣喊叫聲衝出了峰城,傳向那無邊無際的黑暗昆宇。
峰城守帥元天聽到了這叫吼聲,忙命士兵去查個究竟。忽有個男子,手執大刀,輕飄飄地走了進來,說道:“不用查了,那是孟浪的吼叫聲。”元天嚇了一跳,連忙倒退了幾步,驚慌說道:“我認識你,你是宋軍的古彥,你想幹什麼?”
古彥說道:“我來幫你退城外的三千精兵,你助我捉孟浪,我們各取所值。”元天疑惑地道:“哦?可我怎麼相信一個宋人?”古彥雙眼露出輕蔑之意,哼道:“你既然不相信我,那你慢慢守城吧!”便要跨步離去。
元天忙攔住他,說道:“願聞良策!”古彥停下了腳步,說道:“尹家大公子好吃懶做、貪生怕死,要破宋兵,必先從他身上下手。”元天沉吟半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