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艾薇的好奇心很重,不打破砂鍋問道底,絕不罷休。她雙手撐著桌面,彎下腰,很輕聲地說,“告訴我吧,我不會透露別人的。”
陳可苦笑,這還用得著透露嗎?恐怕全酒店,都會上下皆知。陳可就把剛才在廚房裡發生的事,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告訴了艾薇。她本以為艾薇也會說她會是個災星,艾薇聽了卻說:“噢——原來無此。”這下子,輪到陳可不明白了。好像這個艾薇知道什麼事,卻又不敢說。
“薇姐,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艾薇笑得眼睛變成了彎月亮,摸摸陳可的頭說:“小孩不要管這些事最好。如果你能做過三個月,姐姐我就告訴你。”說著,她扭動著小腰回到她的辦公桌邊。
三個月,又是三個月。陶晶晶也說到三個月,怎麼了,難道做總裁助理沒有超過三個月的嗎?她正想著,聽到艾薇在外面叫她:“小陳,小陳,飲水機裡沒水了,你去搬一桶來。”誰叫她是新人呢,不差新人還差誰。陳可知道桶裝水放在哪裡,就聽艾薇的話去搬水。
江凌宵坐在辦公桌前抽開一個抽屜,裡面放著一個圓形小瓶,正是昨天他從放在冷庫的箱子裡看到的東西。瓶身上的標籤粘得並不牢固,雖然商標上的字是俄文沒錯,但是——江凌宵開啟蓋子,用鼻子聞了聞,這裡的東西,絕不是俄羅斯黑魚子醬。進貨時,他去看過,原裝進口沒錯。但現在,卻給人調了個包,來了個狸貓換太子。那些真的進口魚子醬去了哪裡。
“鈴鈴——”
“江總,晚上七點有一個會議。”艾薇提醒江凌宵晚上的行程。
說到會議,江凌宵想起那本記錄本了,她好像沒有還回來,那個笨手笨腳的傢伙!江凌宵盯著放在桌前的玉製船舵,伸手摸了摸,玉器冰冰冷的。“你說,有沒有用呢?”他喃喃自語了一句,起身走到陳可的辦公桌前,看到她人不在。
“小艾,看到小陳了嗎?”
“飲水機沒水了,她說要去搬桶水。”艾薇絕不會說是她讓陳可去搬水的。
江凌宵轉身返回時看到了那隻玉船舵。“好,算我信你!”他大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
這陳可呢,正使出吃奶的力搬著水桶走在安全樓梯中。據艾薇說在雜物間裡放著好幾桶的,今天想去換一桶時,卻偏偏都是空的。只好到地下室去搬桶滿的上來。可是那電梯,要壞不壞的,正好在維修。而員工又不能使用客用電梯,她只好搬著一桶水從地下一層往四十五樓搬,對她而言,這是一件浩大的大工程。搬到現在,也只搬到二十層。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兩腿發軟,坐在臺階上休息。
接到江凌宵的電話,陳可說自己在二十層。他問她在幹什麼,她說:“搬水。”
“你不會讓男同事去搬嗎!”
“我跟他們還不熟。”陳可笑著,如實說道,況且她也不好意思勞駕別人,搞不好又會給別人添麻煩。
江凌宵看到她時,如釋重負。陳可看出來了,他在擔心自己嗎?只是搬桶水,有什麼好擔心的。“江總。”
“我來。”江凌宵要去搬桶裝水。
陳可受驚,這種小事,怎麼能讓一個總裁去做:“不用不用,我來好了,我能做好的。”就在江凌宵扛起桶裝水時,陳可正好夠到水桶的桶頭。不知是她用力過度還是怎麼的,站在臺階上的江凌宵突然受力重心不穩,向後倒去。
“江總!”
陳可只能眼睜睜看著江凌宵翻下樓梯,連著那桶水也跟著滾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他的小腿上。又從小腿上滾下來,砸到牆上,破了桶身,裡面的水咕嘟咕嘟流了一地。而江凌宵也是一頭撞在堅硬的牆壁上。
“江總,對不起,江總,我總是幹壞事。有沒有事,有沒有摔斷腿,江總,江總!”陳可看到意識有些迷糊的江凌宵,心裡越發害怕。
不知是不是五行相剋,為什麼會連連害了江凌宵。看到他手背上的傷勢還沒好,現在額頭又添了個大胞,小腿不知道會不會骨折,頭部有沒有腦震盪——“江總,您說句話,您看能看我嗎?江總?”陳可一臉哭腔,想把江凌宵扶起來,又不敢扶,深怕萬一他骨折了她再去扶,反而會造成二次傷害。
“江總?你說句話,我;我打120。”陳可見怎麼叫江凌宵都沒有反應,還真怕她掛了,連忙拿出手機要打120。她才剛說了個喂字,江凌宵突然伸手奪去她的手機扔到一邊的牆上,頓時陳可的手機摔成了兩半。
這下子她是半張合著嘴,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怎麼回來,沒死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