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就是申明自己“沒吃飽”的嚴正態度,而九暄因為泡椒傷手,“化悲憤為食量”,對晚飯變得更加期待。
她去視察了下菜窖,對短期內的飲食供應深切的表示擔憂,便拉了行舒一同出門採買補貨。
望舒出門逛街一向是大爺型的,挑選討價還價付錢都由她一人負責,而搬運任務則由跟隨她出門的“勞動神仙”完成。
開開心心的回家路上,側旁水溝裡,她正瞧見一隻白色小毛團伸著爪子非常奮力的抓著岸邊雜草,向上攀爬。
黑漆漆的眼睛,尖尖的耳朵,雖是白毛,卻一身汙跡,她心念一動,奔過去,踩著岸邊溼滑青石,正要伸手拉小毛團一把,卻被行舒搶在身前攔上,免得她失足摔傷,又抓住毛團一隻前爪,“不要但凡長著些絨毛,你便要抱。”說著,揪著小動物頸後一塊毛皮,晾出毛團的腹部,蓋棺定論的語氣道,“公的。”又將它丟進菜籃,“又髒。若想養在家裡,也需在給他療傷洗澡之後。”
白白說得十分在理,可字字句句就是透著股酸勁兒。她心裡暗笑。
帶著活物回家,最開心的自然是泰平。
小麒麟拎著毛團,極有自覺,“我去給他洗洗。”
一桶水之後,小毛團在院子裡抖抖身子,甩盡水滴,走開兩步,初到新環境恐懼與新鮮交織,但還沒開始探索,扭頭就看見經過院子的九暄。
白龍對著小毛團笑了笑,還“不小心”露出兩顆犬齒,在夕陽下甚至也能反射出幾許寒光。
毛團脖子一縮,刺溜跑進廚房。
望舒正攥著一把炒勺,餘光瞄見一道“白影”順著門邊竄進屋裡,她悠然轉身,衝著蜷在牆角正對著她拼命搖晃尾巴的小動物,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我知道我們說的話你聽得清清楚楚;第二,我知道你是隻狐狸,你不用再繼續裝狗了。”
小毛團跳出來,幾乎是鼓足勇氣,“狐狸也會看家護院!”這擲地有聲的清涼嗓音,確屬雄性無疑。
之後失了尊嚴的白狐狸轉身就往外走,可他還沒跨出門框,肚子“咕”一聲,等他自己反應過來,“嗷”了一下拔腿就跑。
望舒扶著案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嗓音都有些震顫,“小狐狸,抱歉抱歉,你回來,我有話說。”
他回過頭,大眼睛裡全是懷疑。
“你回來嘛。你那麼小,燉了你都不夠那位白龍神仙塞個牙縫。”望舒招招手,“先回來再說。”
毛團慢吞吞的蹭回她腳邊。
望舒轉身掀開氣鍋鍋蓋,香氣瞬間溢滿小小的廚房。
小狐狸大眼睛立時放了光彩。
她揪了只雞腿下來,遞到他面前,“嚐嚐?記得偷偷吃掉,被白龍知道你搶了他的最愛菜式之一,他或許真會瞞著我把你燉了。”
“真的給我?”小狐狸還有幾分不確定。
“一隻雞腿夠麼?”
“有飯吃我就很滿足了。而且,聞起來就知道好香。”
望舒戳戳小狐狸腦門短短的絨毛,笑道,“謝謝你的誇獎。雞腿歸你。”
小毛團叼著食物歡快的跑了。
如同以往,一大桌飯菜一掃而光。輪到泰平收拾洗碗,小麒麟將碟子碗筷送到廚房,擦好桌子之後再飄回去,發現早已拾掇齊整,案板桌面一塵不染。
行舒聽到訊息,坐在書房,悠然一笑,“多個乖順聽使喚的小孩子,也好。”
望舒好奇,“白白看他有多大?”
“最多百年修行。”他指尖拂過她手背,完全是種別樣觸感。
二人正你儂我儂,視線中傳播甜蜜因子時,有人急速敲門。
九暄最先去應門,門外似曾相識的隨從模樣男子開口,“煩請許大夫看看我家公子。”
書房門口,行舒挽起望舒,輕聲問,“是那位……員外,望舒要去麼?”
她扯扯披在身上的外衣,“去,幹嘛不去。”
人不可貌相
“那我隨你去。”行舒道,又冷眼掃過門口侍立的男子。對方立即垂頭,再不敢和他對視。
望舒和行舒都換了衣服。
行舒提了藥箱,二人邁步走至門口,不知從哪個旮旯裡小白毛團忽然躥出來,圍著望舒繞圈子,見她無動於衷,情急之下咬住她的衣角,甚至在地面上被拖了幾步。
望舒盯住小狐狸,見他與她對視,目光灼灼,絲毫不肯相讓,便瞄了身邊行舒一眼。
不僅白白,連九暄也迅速會意,一拂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