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所不知,是那側福晉……洩私憤,公然報復隆科多大人福晉。將……將福晉的手足都砍了下來,挖眼割捨,做成了人彘。這事兒隆科多大人府中上下皆知,卻沒一人敢透露。還是昨日,嫡福晉的長子回府,得知了一切,帶著人就把側福晉逼死在了自己的廂房之中。這還不解恨,他還連夜上摺子彈劾了隆科多大人,還將側福晉為禍的罪責都歸咎於隆科多大人多年的偏寵之上。”
腿有些軟,年傾歡的臉色隨即冷了下來。“四兒她……”
“娘娘切莫難受,此事奴才並非知情不報,而是方才您進去陪皇上說話,陳福才瞧瞧的告訴了奴才。”
“怪不得皇上讚許本宮!”年傾歡冷冷的笑:“原是我不該見四兒。”
樂凝也是惋惜:“上一回還好好的……娘娘,奴婢瞧著,那側福晉也不似陰毒之人,這裡面是不是還有別的內情?未必就是您害了她……”
“也許未必是本宮的話,才使她做出這樣惡毒之事。可本宮一定給了旁人暗算她的良機。或者說,先有本宮的規勸,再有旁人的唆擺,終於釀成大禍。”年傾歡很是懊惱:“再不濟,本宮也與她相識多年,怎麼會不難過。宮裡處處皆是算計,那些臣子的府中又何嘗不是!可誰有會替這些憑白就沒有了性命惋惜?皇上他……也只當本宮做的很好。”
第四百五十六章 早起觸黴,諸事不順
“不要……不要抓我的弘晝……”耿幼枝伸長了手臂,表情扭曲的坐起來。“不要,你們別……”
訪煙聽見聲音,趕緊推門進來:“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耿幼枝聽見她的聲音,才回過神。“哦!我這是做夢,是個夢。”
見她滿頭是汗,訪煙悠悠一笑:“娘娘八成是想五阿哥了,回頭得空,奴婢陪著你呢去瞧瞧可好?”
渾身濡溼的難受,耿幼枝撫了撫脖頸,溼漉漉的皆是汗水。纏著烏黑的髮絲粘嗒嗒的很不舒服。“怎麼這樣悶熱,不是已經入秋了?”
“奴婢去打盆熱水來,給娘娘拭拭汗。今兒這天悶著,瞧著八成是要下雨了。娘娘不妨喝杯溫水,再睡一會兒吧?”訪煙使了個眼色,打發跟著進來的小侍婢去準備熱水。“天兒還早呢!”
心裡擱不下弘晝,耿幼枝睡意全無:“罷了,既然是醒了,就伺候本宮起吧!”
“是。”訪煙揚聲:“娘娘起床。”
外頭的小宮婢趕緊去準備,今兒娘娘可比往日裡早起一個時辰呢!
“你說,弘晝不會出什麼事兒吧?”耿幼枝心緒不寧,越想越覺得害怕。“這夢,該不會是什麼凶兆吧?否則好端端的,本宮怎麼會夢見弘晝被人追殺。訪煙。”
一把攥住訪煙的手,耿幼枝哽咽道:“你可知道,那賊人手裡的劍,已經觸及了弘晝的咽喉。那種感覺,太真實了,根本就不像是做夢。偏偏是我,怎麼也追不上,攔不住,救不了弘晝。你說,萬一弘晝真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有什麼指望?我還能怎麼辦?”
訪煙瞧裕嬪的臉色不大好,少不得暖心笑道:“娘娘,這老人不是常說麼,夢都是相反的。奴婢倒覺著,一定是娘娘您近來時常陪伴在安嬪身邊,少去關懷五阿哥,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您就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溫熱的帕子觸及冰冷的肌膚,耿幼枝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你說的也是。夢裡的事情,豈能當真。可……我只要一閉上眼睛,方才的那一幕就會湧上心頭,這感覺觸目驚心的,太可怕了。不行,訪煙,你趕緊去拿套乾淨的衣裳替我換好。等下天亮了,咱們就去瞧弘晝。總是要見著他平安無事我才能安心。”
“是,娘娘。”訪煙不敢耽擱,選了乾淨的衣裳,按吩咐替裕嬪更好。
小宮婢們又伺候了裕嬪洗漱。她才道:“奴婢為娘娘上妝,撲了粉,能顯得娘娘氣色更好些。以免叫五阿哥瞧出您的顧慮,從而擔憂。”
“這倒是。”耿幼枝連連點頭:“弘晝那孩子,就是嘴笨。可他偏又最心軟。但凡我有點兒什麼心事,總是逃不過他的雙眼。你仔細為我上妝,反正時候還早,等會兒見了面,別叫他瞧出什麼端倪才是。”
“是。”訪煙瞭解裕嬪的心思,擇了事宜的唇脂胭脂,靈巧的為其梳妝。
一聲驚雷,震響天際。
許是太突然,訪煙的手一抖,青黛便描的歪了一些。“奴婢有罪。”
耿幼枝也是被這雷聲驚著,捂著胸口道:“你瞧瞧,這怎麼還打上雷了。該不會一會兒就要下雨了吧?”
看著鏡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