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含血噴人?”年傾歡眉心裡沁著涼:“臣妾幾時下過毒?毒又從何而來?”
錢通輕咳一聲,將兩位娘娘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啟稟皇后娘娘,毒並非入口,而是……透過肌膚深入頭顱,凝聚在皇上的腦中。也就是說,下毒之人,必然是皇上身邊的親信之人,以毒塗抹在皇上每日所用的梳子上,透過篦頭,使毒素一點一點的沉積鬧上。最終導致皇上中毒。”
“你是說有人在皇上的梳子上動手腳,用這個方法下毒?”靜徽有些不信:“若是沒有傷口,這毒也能入侵百匯?”
“是。”錢院判道:“下毒之人格外謹慎,這毒的分量很輕。即便不能每日都使用,久而久之,毒性也會慢慢的沉積。據老臣估計,從初下毒至今,至少也有一載了。”
靜徽急的臉色發白:“蘇培盛,你是怎麼伺候的?成日裡為皇上篦發的梳子你都麼有檢查過麼?還不快呈上來讓御醫核實。”
“奴才該死。”蘇培盛也萬萬沒有想到,好好的一把梳子,竟然染了毒。“奴才這就讓人呈上來。”
年輕歡皺著眉,在心裡猜想這個人會是誰。能隔三差五的出入養心殿為皇上篦發,有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且還不會被發現,藏匿的這樣深,足可見其心之歹毒。可後宮的妃嬪爭鬥,無非是為了聖寵。而機會沒有人會對皇上下毒手,畢竟皇上薨逝,對她們沒有半點好處。除非……除非這個人急切的想要自己的兒子登基為帝。
這個念頭閃過,年傾歡有三個懷疑的物件。其一是哥哥年羹堯,其二是熹妃鈕祜祿氏,其三便是皇后。
然而對上焦慮憤恨的目光,她便打消了第三個懷疑的念頭。皇后再毒,只怕也捨不得毒害皇上。也就是說,若不是熹妃,就唯有哥哥了。可哥哥又是怎麼下的毒?經手人是誰?
“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請過目。”蘇培盛將皇上成日裡用過的所有梳子都呈了上來。“這些梳子,皇上都用過。有些用的多,有些不常用。都在這裡了。”
靜徽認得,好多是宮裡的妃嬪敬奉皇上之物。其中也不乏她送的,年貴妃送的。“錢院判,你來……”
錢通趕緊走上前來,逐一查驗。儘量又快有準確的從這些梳子裡,挑選出可疑的。隨後確定了三把梳子,向皇后要了三盆清水。
“皇后娘娘,此三把梳子氣味奇特,有些可疑。微臣現在就試試看,到底是哪一把有毒。”錢通一壁稟明皇后,一壁將三把梳子分別置入水中。有從自己的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玉瓶,將瓶蓋開啟,分別往三盆水裡加了一些粉末。
果然中間的一盆水,遇到粉末開始變黑,而那黑水均是從梳子裡一點一點滲出來的。
年傾歡輕哼了一聲,臉色微變:“這梳子果然有毒。”
“貴妃好眼力啊。”靜徽慢慢起身,朝著她一步一步走過去:“本宮若是沒有記錯,這梳子是皇上登基之初,你親手做的。上面描龍勾雲的圖樣,更是你一筆一筆畫上去的。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一記又狠又重的耳光,就這麼抽在她臉上。靜徽等著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年貴妃啊,虧得皇上這麼疼愛你,虧得皇上這麼在意你,虧得皇上對你百般呵護,與你交心,你就是這麼回饋聖恩的?你太叫本宮失望了。”
**辣的疼微不足道,年傾歡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那梳子被人動過手腳,又是誰這樣陷害她?“皇后未免太天真了,是臣妾的梳子,就一定是臣妾下的毒麼?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你休想冤枉臣妾。”
“唔……”胤禛沉悶一聲,慢慢的睜開眼睛。
“皇上。”靜徽猛的轉過身去,三步並作兩步走走到床邊:“您醒了?您可覺得好些了麼?哪兒不適?”
胤禛執意坐起身子,看著奴婢手裡的三盆水,沙啞問道:“錢院判,你說朕的病是怎麼回事?”
錢通行了禮,將方才的話贅述一遍,末了又補充道:“皇上,此人必然是能時常為您篦發的近人。否則三個月之內不用這梳子,藥效便會大大減弱,也不至於弄成如今的局面。”
“皇上。”靜徽跪在床邊,哽咽道:“梳子是貴妃做的那一把。皇上您想啊,事到如今,還有誰能在一年之中,時常相伴您與西暖閣中篦發?除了年貴妃,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皇上,此婦蛇蠍心腸,您萬萬不可再心軟,就這麼縱了她貽害宮廷。皇上……”
“事情沒弄清楚,朕信貴妃。”胤禛蹙著眉,表情淡漠:“皇后不必無中生有。”
錢通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