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怕是要行不通了。王爺如今既是成了無需講理之人,那麼,王爺以為,就憑王爺在此,能夠攔得住本王麼?”
“說了半天,咱們南宮小王爺啊,還是這句話稍微實在一些。”一個陰鷙的聲音,平淡無奇的響了起來。
人影一閃,自池秋的身後隊伍裡,閃出一名頭髮花白形容枯槁眼神突兀如鷹的灰袍人。
明明只是個乾乾瘦瘦的小老頭子而已,可是,他只是往那邊隨隨便便便的一站,著好端端的朗晴的天氣裡,周遭的氣溫,一下子就陡降了十度。
倚坐在南宮平身前的蕭玉,甚至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有陰涼的風,從自己的臉頰邊嗖嗖的掠過。
噫,這又是從哪座枯墳裡爬出來的老怪物?
蕭玉悻悻的想道。
一甩衣袖,灰袍人又桀桀的怪笑了幾聲:
“怎麼,南宮娃娃,出師才這麼幾年,就變得眼界高了,再不認得六師伯了?”
南宮平在豹背上微微一躬身子:
“晚輩南宮平,見過六師伯。”
伸出只枯瘦的手,拂了一下衣襟,那灰袍人這才簡簡單單的說道:
“南宮娃娃,無需多禮。這池秋啊,從小就是師伯教大的,他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哇,師伯可是絕不能答應的。前些天,不是有個女娃傷過他麼?在抓到那名小妖女之前,所有的年輕女子,都不能離開昌邑,你南宮娃娃家的女人,亦是不能例外。這規矩,是師伯幫著秋兒定下的,想要破例,先贏了師伯再說。”
南宮平一皺眉,故作不解的問道:
“那麼,範建師伯,倘是晚輩不能完勝,保護不了晚輩家的孩兒娘,又是否也可以去尋我家師尊過來助拳?”
那個範建老頭的那張老臉上,終於微不可察的顯出一絲潮紅:
“娃娃,休要怪師伯無情。你若是害怕,大可以一邊呆去,自騎了豹,領著那娃娃走路。只是,那個女子必須得留下。師伯身為紫國的護國法師,有些規矩,還是輕易的壞不得的。”
聽著他們幾個叨咕了半天,坐在一邊的蕭玉,不由得發出一陣悅耳的淺笑。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
起先,南宮平理直氣壯的稱她是孩兒娘時,因著理解他想著要矇混過關的初衷,她勉強的忍了,不吱聲。
再起先,那個池秋莊嚴聲稱他府中走失了一名逃妾時,她也是沒有吱聲。
畢竟,嘴巴長在人家腦袋上,怎麼閉怎麼合,都是別人自己的事,她素來懶得過去理會。
可是,尼瑪的說了這麼半天,原來,這所有人都可以安然離開,就只剩自己不可以啊,怪哉。
唯一的理由,竟然只是因為,她是個符合抓捕條件的年輕女子,好不冤哉。
而最最可恨的,是那個為老不知自尊的老頭子,竟然是依仗著自身武力,說出這等不講道理的話,倒教人,實在是要刮目相看了。
難道,人老了,就可以如此的倚老賣老,直至毫不講道理麼?
嗯嗯,這個架,看起來,是必須要打了。
 ;。。。 ; ; 蕭玉的左眼皮,突然的劇烈的突突跳動了幾下。
臉上輕鬆的笑容,也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
眼前的那個白衣人,蕭玉顯然是認識的。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還是走得比較近,交集的次數,也實在是過多了一些。
那個最初感覺像唐三藏一般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男人。
如今感覺有點子像跗骨之蛆般不能忍的男人。
池秋。
感知到蕭玉的緊張,身後的南宮平,倒是滿面春風儀態閒閒彬彬有禮的開了口:
“哦?是池王爺麼?好久不見,最近忙麼?本王帶個侍兒出遊一趟,居然也能在此地遇上王爺大駕,真真是幸會呀,幸會!”
池秋僵直的臉上,亦是露出一副平板的笑容:
“南宮世兄果然好雅興!在這樣的天氣裡,竟會帶著這般眼熟的一個小女人,騎著這般奇怪的坐騎,去玩賞這裡這般平凡的山水,倒也不能不說是一種異數了。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王爺不覺得,你們這幾個,未免是妖氣太重了吧?!”
南宮平又是呵呵一笑:
“這個麼,就是池兄多想了。從來,青菜蘿蔔各有所愛,池兄眼中的平淡,卻是本王眼裡不曾見過的奇景呢,既是受邀到了此地,不好生賞玩一下,豈非是一種憾事?池兄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