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
我把每一場豔遇稱為一次戰爭,後來我發現,我只經歷過一次豔遇,就是蘇月,其他的,我不過只是尋食的魚兒,女人們用乳房和大腿作為誘餌。她們端坐在岸上曬太陽,我急不可耐地上鉤,滿以為吃到了一頓精緻的大餐,其實更確切地說我已經註定了成為別人案板上的肉。
夏天是一個慾望膨脹的季節,人們心裡想著那點兒事,嘴裡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手裡拿一根魚竿,有的釣同性,有的釣異性,有的人的釣鉤是直的,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我的言不由衷和身體力行大部分就發生在夏天。 。 想看書來
5、我失去了佔有她的慾望
9月1日夜裡,接到蘇月電話的時候,我和林染在床上戮力正酣。
蘇月說她已經在火車站了,讓我趕緊去接她,說完不等我回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我趴在床上僵住了,依舊維持著和下午把手機緊貼耳朵一樣的姿勢,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染大喊一聲:你他媽快點啊。
我把手機扔在一邊,定了定神,準備恢復狀態,和林染繼續戰在一處。可是不行了,我已經軟了,不管怎麼使勁一點兒精神也沒有。
林染把我推在一邊,說:是媳婦叫你回去吧。
我說:家裡正等米下鍋呢,我還是儲存實力吧,真是抱歉。
林染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側過身去。我翻出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穿好了衣服,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我想是不是要打聲招呼呢,就推了推林染,她已經睡著了。我突然發現躺在床上的林染呼一下變成了一坨肉,豬肉還是牛肉?人肉?她有體溫嗎?她有思維嗎?她有*嗎?
跌跌撞撞走到樓下,夜空更加寧靜了,車輛在我身邊紛紛擾擾,卻一點兒聲息也沒有,好似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風吹過,我心口一堵,哇的吐出來。
怎麼又吐了?我問自己。吐過之後,我調整了一下思緒,使勁讓自己開始痛苦,開始傷心,開始無地自容,於是我就真的無地自容了起來,以至於我真想衝到馬路中間讓汽車把我軋死,於是就朝馬路中間衝去。
剛過人行道,一輛計程車嘎的一聲停下來擋在我面前,司機問我是不是在研究死是怎麼回事。我說:“你殺了我吧。”司機說:“我沒那本事,想死你找城管去。”司機看見我茫然的眼神,也許他知道像我這種的不是失戀就是變態。
“你要是去哪我可以帶你去。”司機說。
“去火車站。”
不知哪個王八蛋詩人說一旦愛了,就意味著愛的消失。看看人家這語言天賦,說的一套一套的,哲學透頂。看著窗外的夜空,我突然想是不是一旦發現自己活著,就離死不遠了?
車過大明湖的時候,透過隱隱的燈光,我看見大明湖裡波光粼粼,夜色籠罩著一片溼氣,把湛藍的水淹沒了。突然想起一年前,我和蘇月在湖心的小島上看夕陽。那天天氣正好,大明湖上波光瀲灩,一家三口划著船從小島旁掠過,船停在離我們不遠的岸邊,小女孩走下船來,跑到我們身邊,把手裡的一支荷花送給蘇月,然後充滿童趣地說:“祝你們百年好合!”蘇月看了我一眼,笑了,摸摸小女孩的頭說謝謝。小女孩跑回船上,撲進母親懷裡,她的父親抓起船槳朝我打了一個招呼,船繼續劃去。
“百年好合”,現在回想起這四個字我依舊能清晰記得小女孩缺了一顆門牙的嘴,天真爛漫的笑容,我依舊能回想到蘇月扒在我懷裡,一隻手拿著荷花,遠處夕陽西下,水面上金黃色的水紋向我們鋪撒開來……
當我在火車站見到蹲在出站口的角落裡哭泣的蘇月時,我的心裡充滿了綿長的寂寞。
蘇月把行李箱摔在地上,徑自朝火車站廣場奔去。我撿起行李箱,跟在她身後。
回到我在歷山路租的房子裡,蘇月的眼淚還掛在臉頰上。一走進房間,她就把鞋脫了扔在床底下,一屁股坐在床上。
你不是說不來了嗎?我說。
蘇月抬起頭來,下牙咬著上嘴唇,說,我想你。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輕輕拍了蘇月幾下,她一下子倒在我懷裡,我把她摟緊了。我想起幾個小時前在舜玉小區外面的馬路邊摟林染的情景,突然有點兒眩暈。蘇月一邊啜泣一邊說:“我真後悔,怎麼就報考了北京的研究生,我應該在這裡陪著你的,我們都參加工作的話,明年就結婚。”
我抬起手幫她擦一下臉上的淚水,故作輕鬆地說:“你讓我拿什麼買房子啊,沒有房子怎麼結婚?你到了北京,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