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沒有非分之想
第二天回濟南,我依舊選擇了靠後的座位。剛一坐下,還沒來得及放好包,林染不知從哪個地方閃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我旁邊,衝我做了個鬼臉。
姚啟功無聲無息地坐在了我後面的位子上,我回過頭去,小聲跟他說:“真是不好意思,是她非要過來坐的,要不咱倆換位子?”
姚啟功大度地揮揮手,說:“不用。你們聊,就當替我深入考察考察。”
車子緩緩駛下山去,拐上濟荷高速,朝濟南狂奔。和來時每個人臉上佈滿了興奮不同,人們一上車就開始發睏,互相聊了幾句,大部分人昏昏欲睡,然後就靜得只剩下汽車馬達的呼呼聲。
林染卻和別人不同,她把頭挨緊我的肩膀,不住的小聲絮叨。畢竟有很多同事在一旁盯著,我建議她可以把頭往旁邊移一下,她說:“我願意,別人管不著。”
林染把手機遞給我,我看到一條簡訊:“你喝酒挺豪爽的嘛,我又弄了幾瓶,在賓館旁小樹林,可否過來一聚?”
不用看落款,我也知道是姚啟功發的。我說:“你挺受歡迎啊,祝賀你,他這是在追你!昨天晚上你去了沒有?”
林染說:“你說呢?”
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林染把手機舉到我面前,我看到我的號碼伴隨著一陣悅耳的鈴聲閃爍不停。我問她怎麼知道我的QQ號的,林染說:“我也不知道,隨便加的。”
我說:“怎麼會呢?有這麼巧嗎?”
林染說:“那你說我到哪兒去弄你的QQ號的?”
我說不出來,也就默許了她的說法。
林染拉著我找一塊石頭坐下,秋天白晝溫差越來越大了,風一吹,兩個人都開始瑟縮。看見林染抱緊了雙臂,挺可憐的樣子,我忍不住說:“要不我發揚一下風格,把衣服脫給你?”
林染說:“不用,你還是自己留著取暖吧。”停了一會兒,她的聲音變得和緩了許多:“你是今天唯一一個祝我生日快樂的人。”
我說:“今天真的是你生日?”
林染說:“生日還有假的?”
我說:“你不早說,我可以帶上一點兒酒和蛋糕來。”
林染說:“我不是早就說了嗎?”
想起昨天晚上她就已經跟我說了今天要過生日,我無言以對,感嘆一聲,開始轉入流裡流氣:“你說我們是不是太有緣分了啊。”
林染說:“是啊。”
我說:“何不借著一輪山間明月,談談理想談談人生,給你二十幾年的生日曆史留下難忘的一筆?”
林染說:“你說吧。”
我撿起一塊石頭朝山下扔去,藉機用另一隻手扶住她的腿。林染騰地站起來,一本正經地說:“你幹什麼?”
我被她弄懵了,想起一個月前的那個晚上的林染,跟眼前的她判若兩人。那天的她是一道菜,是一團火,是一隻發情的母獸,而今天的她卻變成了油鹽不進水土不服的小姑娘。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呢?
林染重新坐在我身旁,兩個人都不說話。沒過一會兒,她開始嚶嚶的哭起來。
我不知所措,問她怎麼了,她抬起頭,滿臉淚痕地說:“男人是不是沒一個好東西?”
這句話太他媽怨婦了,電視上小說裡現實中我曾經無數次聽說過,我想對她說男人真的就是沒一個好東西,但是說不出口。
林染接著開始長篇大論起來:“去年過生日,他在我宿舍樓下,用蠟燭擺了一個心,他舉著一束玫瑰花站在心的中間。我走出宿舍樓撲進他的懷裡,他把我領到學校花園的亭子,他的一群哥們和我的朋友早已經等在那裡了,我們一起吃蛋糕、聊天。”
我說:“那時候畢竟在學校裡,我們已經畢業了,有些東西就開始變得現實,你也別太傷心。”
林染不理會我,繼續說下去:“我為他放棄了那麼多,把幾個好的工作都辭了,跑到濟南來找他。但是當我走進他房間的時候,床上卻躺著另一個女人。就是這麼戲劇,這麼偶然,我以前根本就不相信這種只有在電影電視劇裡發生的情節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說:“原來你也是一個怨婦啊。”
林染說:“你才怨婦呢。”
我說:“你當時就應該揍那女的一頓,然後把她光著身子推出門去。再讓你男朋友補償你的感情損失、精神損失。”
林染說:“我沒有,我只是哭著走了。”
我說:“那你為什麼現在還在濟南,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