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見他醒來,不禁大喜,即使他沒有發言,也看得出他稍見精神。“你……你好些了嗎?傷口很痛嗎?”他一手按在他背後,輸送真氣到他體內,只覺得他體內空蕩蕩的,竟似已散了功。
他內心一陣絞痛。如果他不是為了自己的託付,決計不至傷重垂死,到這般地步。
侯雪城似乎知道他心思,“倘若異地而處,你會來救我?”
朱靖含淚。“這個自然。”他知道侯雪城的意思,是要他不必愧疚,但……但他現下的心情,豈止是愧疚兩字可以形容的,這樣心碎的感情……忽然間,他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緊緊擁住了他。
侯雪城這次沒有掙開他,他依順的靠著他,閉著眼。血色甚薄的臉上先是一陣暈紅,然後又轉白,之後開始泛青。終於,他嘴唇微動,發出像是呻吟般的聲音。
那麼堅強的小師叔會呻吟?是否痛苦難當?朱靖連忙將耳朵湊近,“小師叔,你想說什麼?是哪裡痛楚嗎?”
只聽侯雪城在他耳邊,吃力的說:“放下我,你身上好臭,會把我身上弄髒,……朱靖,……你到底幾天沒沐浴了?”
………
一座馬車在官道上賓士,入了京城的城門,在眾人的閃避下向前飛馳。那駕車之人技巧甚佳,雖是驚險萬狀,也未傷及一名百姓。
那賓士的馬車竟在王府門口停了下來,侍衛們微微一凜,看見車門一掀,一個青衣男子抱著一人疾奔近來,連忙上前喝止,“什麼人擅闖王府?”
那青衣人步履不停,飛起一腳踢倒一人,“混帳,連主君也不識得了嗎?”
護衛們看向青衣人,看他滿臉胡扎,衣衫破碎,全身染滿了血汙,但那雙銳利威嚴的眼神卻是不變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