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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雪城的臉色越見青白,他頭髮被風高高吹起,在風中急劇舞動著,那張雪白的臉孔在髮間忽隱忽現,只有一雙泛出青光的眼眸緊緊盯視著寒難州。那光景,真是說不出的妖異,道不盡的心寒。
侯雪城也不管兩人怎麼想,他不斷催發掌勁,忽然深吸一口氣,手中的氣流赫然由紅變為深藍,在他還未曾做出任何動作,朱靖已經握住他的手腕。“住手!”
“做什麼?”侯雪城微微揚眉,對朱靖竟然能擺脫自己束縛在他身上的氣勁覺得訝異,但也不多問。“馬上就可以解決他了,若現在停止,我已經動用太多力量,半個月之內都無法用這樣的能力。”
“我雖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能力,不過我知道你一直戴著手套的用意。雪城,你很不想這麼做吧?那就不要做。”朱靖咬緊牙關。
“很久以前,你還沒練冰心訣,心腸很柔軟。那時候為了在你師兄手中救出那隻被殘虐的小狗,你動用那能力,後果多可怕也只有我知道,簡直比死還痛苦。之後你說過,寧可死了,也不再用這樣的能力,你忘了嗎?”
侯雪城的表情仍然很冷淡,“痛苦只有我承受,與你何干?”
朱靖握緊拳頭,卻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侯雪城都不會明白,“我為了救你而受傷,你看不過眼,我又何嘗能忍受你為我而苦?”他緊緊握住侯雪城的手腕,無論如何不讓他施力。
侯雪城沉默了很久,一雙泛著異光的眸子漸漸黯去,四周的異象也慢慢停止,狂風停止,氣溫回覆,他飄揚的髮絲也緩緩落下。“罷了。”
這時,寒難州緩緩踱來,他的神色陰沈,“侯宮主,我承認敵不過你的異力,但我仍是要帶你走,你若不再使出那樣的能力,就和我一道如何?”
朱靖回過頭來,一聲沈喝,已劈向寒難州前胸,掌出狂飆利刃,一閃便到了寒難州胸前,又狠又快。寒難州不退反進,倏然出掌硬接,一瞬間兩人掌力接實,“轟”一聲,寒難州身形微微一晃,朱靖卻連退三步。
朱靖卻無氣餒之色,他盯著寒難州,目中威稜四射,“寒難州,你為了榮華富貴,竟然甘做人奴,為虎作倀,實在天理難容。我今日雖雖敵你手,不過絕不會把雪城交給你。你我都知道,他若入了九皇叔府邸會有怎樣的遭遇。”
寒難州沉默半晌,“其實我也不願,但我有我的苦衷,只能對不住侯宮主了。”他提起劍,“你若不願讓開,那咱們便武功上見真章吧。”
朱靖嘿了一聲,驀然間寶劍帶起一道寒光,電光石火般的直指寒難州心窩。寒難州側身避開,劍身由左而右,掃出一個長方形的長圈,以攻為守,直取朱靖右脅。
朱靖卻不閃避,握住劍柄的右手猛然向前一伸,帶起一道劍芒,透過寒難州的劍影,反捲他胸腹各要害。竟然也是以攻為守。寒難州大聲豪笑起來。“好,好能耐,好膽識!”
兩人都是以急攻急,以快打快。朱靖一向知道寒難州武藝高強,卻想不到他出手霸道至此,自己竟連纏鬥的機會都沒有。他每接一招便退後一步,直到退至懸崖邊,若再退七八步,便要跌下懸崖,已是退無可退。
忽然間,一隻長鞭有如靈蛇般凌空打個旋兒,竟分別掃向朱靖及寒難州。正侯雪城出手。他雖無內力,卻以巧勁進襲,分襲兩人要害之處,若真讓他得手,即使無甚力道,也要重傷。
兩人都不約而同閃開,各向左右倒翻了六七尺遠近,險險避開了鞭尾,雖可以攻代守反擊,但侯雪城可禁不起一劍。四隻眼睛不約而同的都盯視著侯雪城。
侯雪城已經站立在朱靖方才的位置上,見兩人罷手,便將鞭梢垂下,淡淡的道:“一個要我去,另一個不讓我去,朱靖你若堅持,那可是死路一條,怎麼辦呢?”
朱靖厲聲道:“我寧可死了……”
寒難州也正在此時說道:“你若想他活命……”
侯雪城只是冷笑。他眸子中殺機一熾,“既是如此,也只有這樣了。”
朱靖與寒難州不明白他所說的,正待發問,侯雪城已一側身,往後倒去,落下了懸崖。兩人只驚的魂飛魄散,急忙衝上前去。
在那峭壁之間,侯雪城在空中的身形飄然,一身白衣如雪,正急劇落下。
那雙冰冷的眸子仍然淡漠,但卻一瞬也不瞬的盯緊朱靖,像是要將他最後的身影刻劃在心房。
“侯宮主!”寒難州立即一手抓住崖旁的藤蔓,身軀下縱,一手下撈,想捉住侯雪城的身軀,卻只拉下他一片衣袂。
“雪城!”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