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寶山習慣性地發出邀請,不過話一出口覺得不妥,忙呵呵一笑,“咱們敘舊,敘來敘去也就是在省委黨校的那點事了。”
“好啊,學校那會點點滴滴也不少呢。”鬱小荷自然應答著。
“那當然,其實啊,昨天晚上我就一直琢磨,今天是不是該到書店買一本《曾國藩全集》送給你。”潘寶山笑著說。
“嗬,圖書館借書的事你還記得清吶。”鬱小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當然記得,那是我們為數不多的交談的其中一次。”潘寶山仰頭一笑,“歷歷在目啊。”
“真是好記性。”鬱小荷的臉頰隱約顯出一絲紅暈,“我都有點忘了。”
“那沒事,我可以帶著你慢慢回憶。”此時的潘寶山似乎放開了,而鬱小荷則開始變得拘謹起來。
“嗯,好,有時間再慢慢聊吧。”鬱小荷主動打破局面,對著潘寶山點點頭,道:“我回辦公室了,還有不少事等著安排呢。”
潘寶山把鬱小荷送到門口,還沒出門,鬱小荷回身就扶住了門把,示意潘寶山不用出來。
也就在這一刻,潘寶山突然對每個人都是多面體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可以說,就在十分鐘之前,鬱小荷在他的眼裡還是有那麼點不苟言笑甚至是帶著點莫測威嚴的,可一番對話後,就看到了她的另一面,而且似乎還能感覺到有那麼一絲絲的純真。
也許,這就是同學之情,可深可淺,濃淡總相宜。
其實鬱小荷對潘寶山的感覺,樸素地說只就一個字:好。
當時在省委黨校上課那會,全班同學中鬱小荷就看潘寶山最入眼。他不但思維敏銳有創新,觀點總是令人眼前一亮,比如從新農村建設提升出來的新鄉鎮建設,而且更是勤奮好學上進,總是一個人往資料室和閱覽室跑,從來不東拉西拽三五成群玩樂。還有,潘寶山長得也有正範兒,看著就有味,完全不像活躍分子萬軍,跟潘寶一比,怎麼看都有點像反面角色。
說到萬軍,鬱小荷對他確實沒有個好印象。尤其是在萬軍剽竊潘寶山新鄉鎮建設的觀點搶先發表論文後,對她更是嗤之以鼻。
其實那一段時間,萬軍一直在追求鬱小荷。此事,得到了萬軍父親萬少泉的支援。在萬少泉看來,如果兒子能和鬱小荷結合,一個是省委秘書長的孩子,一個是省長的孩子,那可真是強強聯手。
因此,萬少泉也費了好一番心思,託人打探鬱長豐的意思。鬱長豐沒直接表態,說孩子的事由孩子作主,作為家長,只是最後送出祝福就行。
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鬱長豐並沒有那麼大程度地放手,女兒的終身大事,他怎麼能不關心?
鬱長豐直接問鬱小荷,感覺萬少泉的兒子萬軍怎麼樣。鬱小荷用一聲冷哼做回答。鬱長豐笑了,說那小夥子他見過,還算可以,而且也還比較有思想,能提出新鄉鎮建設,就說明想得比一般人要深一些。
提到新鄉鎮建設,鬱小荷就說到了省委黨校的事,說萬軍在課堂上與別人辯論,輸得一塌糊塗不說,截獲還剽竊人家的新鄉鎮建設的觀點,是個很不光彩的人。
提及這事,自然就要談起潘寶山。鬱小荷拿潘寶山和萬軍做比,說了潘寶山的各種好。鬱長豐問潘寶山是誰,名字好像有點熟悉。鬱小荷告訴他是松陽市副市長。
見女兒這麼推崇潘寶山,鬱長豐自然是要上點心,他不動聲色一探聽,知道潘寶山已經結婚。於是鬱長豐找了個時機,對鬱小荷笑說那個叫潘寶山的已經有妻子了。當時鬱小荷臉上略顯失望,不過,馬上就豁然地笑起來,說她只是讚賞潘寶山的能力,並沒有別的想法。
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但鬱長豐相信女兒的眼光,覺得那個叫潘寶山的應該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所以對他也就多了些暗中的關注。也正是這個原因,幾次關鍵時刻,幫潘寶山說了話。
這一切,鬱小荷是清楚的,但潘寶山並不知道,他一直以為是徐光放託焦自高關係的緣故。當然不可否認,焦自高確實也進言過,作用也有。
總的來說,關係,幾乎人人都想利用。
此時的潘寶山,在鬱小荷離開辦公室正陷入沉思,他尋思著是不是該利用同學這一層特殊關係,向鬱長豐靠攏一步。
但在潘寶山看來,利用關係得有個前提,要有過硬的實績,否則就成了跑官專業戶,上不了大臺面。不過,潘寶山也知道,想擁有過硬的實績並不容易,必須得有過硬的工作能力,最起碼的要求應該是把本職工作做好。
當然,潘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