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邊。”
“有訊息麼?”邊平的聲音同樣疲憊,更顯得急切,“或者新情況?”
“沒有。”分局長低聲說道,“失蹤的失蹤,營業的營業,昏迷的還在昏迷。”
邊平不說話了。良久,分局長試探著問道:“老邊?”
“嗯。”
“我必須要下新命令了。”分局長艱難地說道,“這幾天……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最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好吧。”
說罷,邊平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分局長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突然直起身子,操起桌上的內線電話。
“把楊學武給我叫來。”
楊學武很快就來到分局長辦公室。沒有寒暄,分局長開門見山。
“第一,調集所有力量,搜捕方木,一旦發現,立即控制起來,第二……”
楊學武的表情複雜,囁嚅了半天才訥訥說道:“分局長,能不能……”
“第二,如果他拒捕,可以使用警械。”分局長提高了音量,“但是要活的,我要他親口解釋給我聽!”
楊學武的神色稍有放鬆,連連點頭。
“第三……”
分局長話沒說完,就看見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米楠拿著一張紙匆匆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臉尷尬的分局辦公室主任,嘴裡還不依不饒的抱怨著。
“你這丫頭,幹嘛急成這樣啊……”
“頭兒,”米楠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把那張紙拍到分局長面前,言語急切,“最高檢作出批覆了,同意追訴二十一年前的羅陽村殺人案。”
“哦?”分局長拿起那張紙,瀏覽一遍之後,把徵詢的目光投向楊學武。
楊學武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雖然可以立案了,但是,證據……”
“我不管!”米楠突然尖叫起來,衝楊學武連連揮動雙手,“把江亞抓起來!只有控制住他,方木才會安全!”
楊學武看著披頭散髮、幾近癲狂的米楠。她瘦了很多,面板暗淡無光,唯獨雙眼還放射出咄咄逼人的可怕光芒。
他咬了咬牙,回頭望向分局長。
分局長看看他,又看看米楠,漸漸地,決絕的神情出現在臉上。
“把方木的事放下,先辦這個!”分局長站了起來,“把江亞抓回來,能延長羈押期限就延長——二十一年前他只是個毛孩子,我不信一點證據都沒留下來!”
楊學武應了一聲就轉身向外走,邊走邊對米楠說:“你去辦手續,我去抓人!”
抓捕行動異常順利,江亞在“Lost in Paradise”咖啡吧中束手就擒。他始終沒有反抗,甚至面帶微笑。
江亞被帶至分局,直接送往訊問室。楊學武吩咐其他人去準備預審,米楠則從江亞被帶進分局伊始,就一直死死的盯著他。如果那視線是利刃的話,江亞恐怕早已碎屍萬段了。
一個同事匆匆走到楊學武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隱約可聞“證據”、“時間”、“欠缺”幾個字眼。楊學武的臉色沉了沉,轉頭看看米楠,似乎暗自下定了決心,拍了拍那個同事的肩膀。
“你們先忙著,這邊我來想辦法。”
說完,他伸手叫來另一名年輕警員,低聲說道:“把訊問室的攝像機關掉。”
年輕警員一臉驚訝:“楊哥……”
“照我說的做。”楊學武的語氣不容辯駁,“如果出了問題,就說是我關掉的。”
安排好一切,楊學武拍拍米楠,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訊問室。
江亞被銬在椅子上,雙眼微閉,聽到有人進來,他抬起頭,衝楊學武和米楠輕鬆地頷首示意。
“老相識了,我就不跟你廢話了。”楊學武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江亞對面,“你叫江亞,曾用名狗蛋,1975年6月18日出生於Y市F縣羅洋村。二十一年前,你殺死了自己的父親,然後隻身離開了羅洋村,從今年5月至年底,你以‘城市之光’的名義,連續殺死了六個人——我說的沒錯吧?”
江亞笑笑,調整了一下坐姿:“楊警官,如果你有證據,那麼我們沒必要談下去;如果你沒有證據,我們同樣沒必要談下去,不是麼?”
“是啊,該有的我們都會有的,只是時間問題。”楊學武毫不示弱,“我們可以慢慢等。”
“我也可以等。”江亞淡淡的說道,“不過我們最好聊點別的,關於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