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身體是自己的,是好是壞都是你自己承受,我管不住。”
他彷彿沒聽見她說什麼,只是告訴她:“不對,我答應過你以後都不抽菸的,我失信了,應該向你道歉。”
宋流丹直起身子,有些詫異的揚眉看著他:“什麼時候答應我的?”
江嶼辰握拳虛掩著唇又輕咳了兩聲,但又怕讓她覺得煩擾,於是閉著唇生生的將咳嗽壓下去,整個胸腔都悶得幾乎快要窒息一般,過了會兒,稍稍緩和幾分,他才朝她笑笑,有些失落似的,說:“你都忘記了,不過我沒忘。”
宋流丹努了努嘴,在床邊坐下,手指捏了捏衣角,悶悶的說:“既然我都忘了,你做什麼還記那麼清楚,一點意義都沒有!”
他忽然變得很急切似的,大掌箍住她的肩頭,把她的身子轉向自己。病房裡昏昏暗暗的,她看著他的眼睛,明亮亮的,彷彿猝然燃起了一簇火苗,他說:“我知道你忘記了,但是求你,別否定那些記憶的存在,可以麼?對我而言,那是最珍貴的寶藏。正是因為你忘記了,我才更要記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答應過你,我生命力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可以狠狠地欺負我,把我從前欺負你的那些全都討回來,你有權利支配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她在他的瞳仁裡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燃在火光裡,他的眼神那樣炙熱,彷彿要將她烤成灰燼時。
宋流丹想,如果她沒有失去那些記憶,如果她還如從前般愛著他,此刻,她應該會感動到淚流滿面吧?可為什麼,此時,她只覺得心酸呢?為他,也為自己。
他們之間的緣分,那麼的脆弱,好像,每一次擦肩時的結果都是……錯過……
最後,她只能告訴他:“你先好好休息,你還生著病,我現在……也覺得亂糟糟的,等過段時間我們再來談好麼?”
不知是不是受到心情的影響,他的病反反覆覆的,好不容易退了燒一晚上之後又捲土重來,這麼折騰了好幾天,因為身體裡火氣很旺,他嘴唇邊起了一圈小泡泡,護士來給他輸液,宋流丹問:“護士小姐,你們這藥能不能給換一下?或者說加大的劑量?我怎麼瞧著他比剛住院時候還要嚴重呢?”
護士微笑說:“小姐,江先生的病情不只是因為感染了病菌,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怒氣攻心,所以才會一直高燒不退。”
宋流丹覺得這護士說得挺懸乎,又不是中醫,還講起了心氣兒。雖然她不怎麼相信,可對待江嶼辰的態度卻是溫善了幾分。
她蹙著眉看江嶼辰嘴巴四周一圈的水泡,“疼不疼啊?”
他竟然還笑了,說:“不疼,沒什麼感覺!”
宋流丹才不相信呢,因為她注意到他在偷偷的輕聲嘶氣。
因為嘴角這一圈水泡,他的伙食待遇就更差了,只有白粥可以喝,在飲食上江嶼辰一向很挑剔,他嫌棄的瞅著碗裡的白粥,說:“我不餓,不喝了。”
宋流丹當然不會同意,“少廢話,快點吃!”
嘴角狠狠地抽了一抽,江嶼辰這時候特別有骨氣的把眼神從宋流丹身上挪開了,悠悠的瞅著窗外。宋流丹正想發火,一想起護士說要照顧病人的情緒,就做了三次長長的深呼吸將火氣給壓下去,然後拿白糖拌進粥裡,遞到他眼前去,說:“甜的,這下可以吃了吧?”
他竟然得寸進尺,跟她討價還價:“你餵我我才吃。”
大男人撒起嬌來跟善善都有一拼了,宋流丹無奈,失笑,然後用勺子舀著粥一勺勺喂他。他似乎胃口不錯,白糖拌粥都吃了兩碗。
他很快好起來,便出了院,因為公司有很多事物需要處理,耽誤不得。
出院那天,他竟還略有遺憾的說:“我情願住院。”
想的倒是挺美!宋流丹啐他:“我可不想再照顧你這麼大的孩子!”
他訕訕笑笑,沒說什麼。
過了元宵節季堯旋決定回山裡去住,善善挺捨不得她,跟她撒嬌:“奶奶,你走了,我會很想念你的!我好捨不得你!”
小嘴甜的彷彿抹了蜜,季堯旋笑著親親他的臉頰,說:“等過段日子暖和了,你到山裡跟奶奶住幾天好不好?”
善善乖乖的點頭。
司機接季堯旋迴去,宋流丹送她上車的時候,季堯旋拉著她的手,說:“流丹,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個老人家想管也是管不了了!不過,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旋姨都會支援你的!只要……你別委屈了自己!”
宋流丹笑笑:“旋姨,我不委屈。”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