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好好照顧自己,過段時間記得帶善善到山裡陪我住幾天。”
宋流丹笑說:“好,您也是,注意身體。”
等上了車,季堯旋又給江嶼辰撥了電話,江嶼辰剛結束會議,揉了揉眉心,說:“媽,抱歉,我這裡事情比較多,也沒趕上送您。”
季堯旋自然是明白的,“沒關係,老張來接我就行了,你安心處理公司的事吧!”頓了一頓,才又緩緩說,“嶼辰啊……我瞧著流丹她對你……”
她適時的頓住了,而江嶼辰苦澀的輕聲笑笑,說:“媽,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他是最清楚她想法的人,不是麼?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彷彿是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明知道已經無藥可救,卻還是固執的想要抓住她,幻想著只要抓住她,自己就可以活下來。
原以為這倆孩子總算能修成正果,不想天意弄人,季堯旋輕聲嘆了氣,“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即使如此,就別再執著了,放彼此一條生路吧。”
生路,他又何嘗不想呢?可是他的生路在哪裡?
他煙癮又犯了,習慣性的摸了摸口袋,空空蕩蕩的,於是在辦公室翻箱倒櫃的找,大約是動靜太大了,所以秘書徐彤來敲門,恭敬的詢問:“江總,您需要什麼告訴我,我來幫您找。”
“有煙麼?”他正翻著角櫃的最後一層,背對著徐彤隨口說了一句。
徐彤說:“江總,您忘記了,前段時間您說要戒菸,並且讓我將您所有的存煙全都給扔了。”
他終於停住動作,擰起了眉頭,手指扶上額頭,他是腦子不夠用了麼,竟然又忘記自己已經答應宋流丹要戒菸的承諾,煩躁的將櫃子甩上,站起身。
徐彤知道他近來心情不怎麼好,整日裡都是悶悶沉沉的,發起脾氣來更是嚇人的狠,於是畢恭畢敬的說:“江總,需不需要我現在到樓下給您買回來。”
江嶼辰沉默,只是擺了擺手,秘書小姐退出房門,適才鬆了口氣,抹了下額角的冷汗。
午餐時間,幾個女人聚在一起,難免會八卦,徐彤苦惱的用筷子戳著米飯,抱怨說:“哎呦,你們都不知道,我這些天在三十七層都快憋出病來了!”
有人幸災樂禍說,“我怎麼記得當初總經辦下調令讓你去給江總當差的時候,你激動地一蹦三跳呢?”
徐彤抓著頭髮叫苦不迭,“今日不同往時好不好?”當初她是抱著看美、色的心理到三十七層去,自然是歡天喜地的,可現如今江嶼辰只需淡淡的掃一個眼神過來,徐彤就覺得雙腿發軟,“一看咱們江總那魂不守舍的樣子,肯定是失戀了……你們說,哪個女人這麼強悍呢……”她正說得興起,冷不丁被人拍了拍肩頭,於是沒好氣的抬眸正準備開罵了,卻是見到阿啟抿著唇笑得特別詭異的盯著她瞧,徐彤立刻一個激靈,背後說老闆的壞話不是問題,可糟糕的是竟然被老闆的心腹抓個現行。徐彤吐了吐舌頭,討好的說:“哎呦,啟哥,我隨便開個玩笑,您大人有大量,可別往心裡去!”
阿啟特別不解風情的將她抓著自己袖口的手指頭給拍下去,好心好意提醒她說:“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就安分點,免得捅了簍子,還得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停在徐彤的耳朵裡卻彷彿是惡意的警告,等阿啟離開後,她重新坐下來專心致志的啃骨頭,只是表情卻叫同行的幾位同事覺得毛骨悚然:“小彤,阿啟可是會功夫的,你別自己找死啊……”
徐彤翻了翻白眼,在心裡將阿啟問候了十遍百遍。
阿啟帶快餐回去時,江嶼辰正在喝酒,阿啟把快餐盒子放到茶几上,開啟,說:“辰哥,你早上都沒吃東西,你又不是鐵打的,還是先吃點飯再喝酒!”
江嶼辰將酒杯放下,卻沒有動筷子,而是問他,“法國那邊聯絡了麼?”
阿啟一怔,隨後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辰哥,你玩真的?我以為你開玩笑呢!”
江嶼辰沒有責怪他,只是又將話重複了一遍,最後叮囑他說:“手頭上的活都先放放,先著力把這事給辦妥了。”
阿啟知道他做這決定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雖然他不認同,可也按照江嶼辰的要求去辦了。兩個禮拜後,他告訴江嶼辰說:“辰哥,dy1an大師那邊已經聯絡好了,如果丹妹想要去學習珠寶設計,隨時都可以過去。”
江嶼辰揹著他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雙手抄在褲袋裡,目光沉沉的俯視著車水馬龍的街道,聽到阿啟的回話,他聲音低沉道:“好,辛苦你了。”
阿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