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大哥”武功雖高,對凌影這種江湖罕見的劍法,卻不熟悉,是以動手之問,使得分外留意,而另一黑衣漢子卻似對她所施展的劍法瞭如指掌,是以招招都能搶得先機。
一念至此,劍勢一領,身形展動,身隨劍走,劍隨身發,左臂雖不能展動,但右掌這口劍專長偏鎊,剎那之間,但見青鋒劍影,有如滿天瑞雪,劍式竟比方才還安激烈幾分,可是她心中卻仍不禁暗自尋思。
“那較矮些的黑衣漢子究竟是誰?他怎地會對我劍法的招式如此熟悉。”原來“黃山翠袖”—派相傳的劍法,不但武林罕見,而且簡直是絕無僅有。武林中知道此路劍法的人,可說少之又少,是以凌影心中方才大起懷疑,但想來想去,卻也想不出個頭緒。
而這一切事,卻亦是發生在剎那之間的。
風聲,火勢,嬌叱,劍光,人影,拳風,劍嘯。
突地。
轟然一聲!
一條本巴腐朽的屋樑,禁不住越燒越眨的火勢,帶著熊熊烈焰,落了下來,剎那間,但見……
木石飛揚!塵土瀰漫!風勢呼嘯!烈火飛騰!劍光頓注!人影群飛!
砂塵……砂塵……砂塵……
火!火!火!
在這漫天的砂塵與烈火之中,管寧、凌影依牆而立,穿過火光,舉目望著站在對面牆角的那兩個黑衣漢子,心中抨然跳動,煙塵與烈火飛揚,但是,方才捨身忘死的拼鬥,此刻都已在這跳動與飛揚之中平息。
靜寂……風聲呼嘯……一條頎長秀美的人影,突地了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熊熊的火勢,映著她如霧雲鬢,如花面因。
“誰是門口那輛馬車的主人?”
聲音嬌柔,但卻冰冷,每一個字都生像是由地底湧出來似的。
管寧心頭一震,轉目望去,卻見那當門面立的人影,赫然竟是“絕望夫人”!
她緩緩地移動目光……目光掠向管寧,管寧顏首沉聲道:“在下便是!”
她目光依然移動著……目光掠向凌影,凌影競微微一笑,她競也微微一笑,管寧大奇:“她兩人竟然是認得的!”
她目光依然移動著……目光掠向那兩條黑衣漢子,然而——那兩條黑衣漢子卻已在她目光到來之前,齊地跺足縱身,穿窗而出,眨眼之間,便已在沉沉夜色之中消失人影。
“絕望夫人”冷冷地一笑,突地回過頭來,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被火燒的滋味可不好受。”
羅袖一拂轉身走了出去,管寧怔一怔,轉目望去,只見凌影也正在望著自己,他心裡一動,竟又忘了熊熊火勢,忘情想去捉凌影的手,口中道:“影兒,我……真想不到你來了。”
哪知凌影將手一甩,競又不再理他,轉身掠出門外,管寧愕然道:難道我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她?”
其實他雖聰明絕頂,卻又怎猜得到少女的心事。
他垂首楞了半晌,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長嘆了一聲,走出門外,一陣風吹過來,原來他方才背火而立,火勢雖未將他燒著,都已烤得他不較,只是他那時心情緊張,卻根本沒有注意到。
頹敗祠堂,在他身後燒得必必剝剝的聲音,他走出門外只覺得千種懊惱,萬種失意,齊地湧上心頭”辦中暗道:“管寧呀管寧!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唉……”
大步走了兩步,只見那輛本來停在門口的馬車,已遠遠牽到路邊,還有一輛馬車,停在這輛車旁,正是那少年“吳布雲”的車子,凌影坐上車轅,似乎正在和那“絕望夫人”含笑說著話,見他來了卻陡將臉一板,他心裡又氣又惱:“你何苦這樣對待我!”
於是故決不望她,走到“絕望夫人”面前躬身一揖,大聲道:多謝夫人相救之德。”
“絕望夫人”微微一笑,“你只怕謝錯了人吧,救你的人又不是我。”
凌影鼻孔裡“哼”了一聲道:“我又不是救他的。”
管寧楞了一楞,心中又自暗歎一聲道:“多謝夫人將這輛車子送回,我……在下……”
他心裡又是失望,又是氣惱,雖然心裡有許多疑問,但卻一件也不想提起,只想快些見著吳布雲辦完正事,一時之間他只覺無話可說,心想我雖不是你救的,但車子總是你送國的吧,那麼我謝她一謝,然後就走,哪知“絕望夫人”卻又徽微一笑,道:“車子也不是我送回來的,若不是這位妹子,只怕此刻我已駕著你的車子到了北京城了。”
凌影鼻孔裡又“哼’了一聲,道:“這種不識好歹的人,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