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囊中之物般的眼神緊盯著我,幽暗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片片詭異的光芒,顯示著他與常人不同的狡詐。
鎮定些,朱七七!既已來了,這個時候你唯有加倍地儒家和理智,才能對付眼前這頭狼,在狼口中保護好自己,而且有貪慾之人,其弱點也更好掌握控,他若真對我起了興趣,說不定我要救金無望反而會容易些。
我心思急轉著,蓮步依舊。面上地微笑卻更顯神秘,看似隨意之極地目光微轉間,我的心神已從他那似鉤般的眼神中脫了出來,這才終於得以看清這一生中極富傳奇、卻也充滿罪惡的一世梟雄的真面目。
他果然喜穿紫衣,面白如玉,廣額高顴,鼻樑高聳,鼻頭彎如鷹鉤,且留著一部光潔如黑色綢緞的長髯。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眉心處,並無原著中所說的疤印,估計是割瘤之後早已用異法抹平了,乍然而望,確是個成熟而富有魅力的中年男子,倘若不是眉宇間鋒芒過利,只怕要比翩翩美少年還要更得少女之春心。
他和王憐花,確實有幾分相似,但是神情之間,顯然比王憐花多添了幾分威嚴和暴戾。
未見他之前,我早已從原著及他人口中得知他的相貌,因此心中並沒如何震撼,但我畢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梟雄。說一點都不緊張那卻是假的,只是此刻
原本敵我形勢已然懸殊,就算心裡忐忑也絕不能讓他瞧出半分的緊張來。
我的雙手早已自然地橫放的小腹前,本能般地以最優雅大方的姿態從容相對,但兩手的拇指卻暗暗地勾起了內袖,握在濡溼地手心,將汗吸盡,等到走到他面前。我的手勢必要重新顯露出來,我需要一雙乾淨正常的手來顯示我的平靜。
我慢慢地繞過栽種滿各類鮮花的花壇,踩過空空的園地,然後直直的向快樂王的所在處走了過去,待到走到離他還有十幾步處的地方,他的氣勢陡然地加重,漫天地壓了下來,我不由地呼吸一緊,腳下卻仍艱難地繼續邁進了一步又一步。
正當他的壓力越來越重,差點激起我全力抵抗的時候,重壓又突如來時一般陡然的消失。只聽一陣哈哈大笑,快樂王突然袍袖一展,竟站了起來並向我大步地走了過來,目光湛湛地盯著我,朗笑道:“本王早在塞外便聞得朱姑娘姿麗絕俗、風采無雙,今日一見,果然不愧為譽滿江湖的第一美女,足令本王快慰平生啊!朱姑娘請坐!”
他這突然一動,旁邊的少女們都驚訝地看著他,不論是餵食的,還是按摩的,雙手俱都停在空中,櫻桃小口都張的極大,彷彿從未見過他竟有此舉動一般,接而,無數暗藏嫉妒和怨毒的眼神立刻如箭般地投射了過來,好似我突然搶去了她們心愛之人、結下了不解之仇一般。
“王爺謬讚了!”
我微微一笑,巧妙地借行禮之際,錯開他伸過來攙扶的手,既不謙虛也不驕傲。然後,直起身子面不改色地走過去,水袖輕拂,自動地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無袖那十數道目光,這些庸俗膚淺的無知女子,她們當我稀罕快樂王的另眼相待嗎?
“本王說的可是大實話啊,哈哈哈——”快樂王的手扶了個空,卻反而一點也不惱地大笑著回身坐下,見旁邊的侍女們還一動不動,面色頓時一沉,“沒看見朱姑娘嗎?還不趕緊伺候!”
“是,”聽到他抵沉的聲音,幾個少女突然渾身一抖,恍然大悟般地收起嫉恨的神色,為我斟了一杯酒,然後知趣的退到一邊。
“沈浪他們有事外出了,因此朱七七隻好厚顏獨自前來,王爺不會見怪吧?”我淺淺的一笑。
“朱姑娘說笑了,朱姑娘能來,已是本王之天大的幸事,本王如何還敢責怪姑娘!”快樂王含笑著伸手輕撫長鬚,手指修整地十分整潔,形態宛如女子之手,修長、白皙、雅緻,顯示出這幾年來他一定過著極其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多謝王爺大量,敢問王爺,金無望是否已回到快活林?”我直接開門見山道。
快樂王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地提問,目光閃動,見我眼神清流澈地望著他,突然笑道:“不錯,叛徒金無望確已回來。”
我淡淡地道:“我一直都聽說王爺是個善察秋毫之人,卻不知道王爺為何反要懷疑對王爺一直截了當忠誠無比的人?難道王爺就從來不曾懷疑其中有挑撥離間麼?”
快樂王頓時眯起眼睛,眼中神采突然大盛,但隨即又暗沉下去,不答反問道:“朱姑娘如此為他辯護,卻又是為何?”
“我雖是女流之輩,可卻也懂得應該敬佩真正的漢子!他在古墓中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