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金不換的非人折磨,卻依然一聲都不吭,實在叫七七佩服,倘若要說他就會因此而投誠我家,實在是笑話一樁。”我坦率地看著眼前這個情緒顯然有些變化莫測的梟雄,前事點到即止,接而單刀直入,道,“不知道王爺能否看在朱七七的薄面上,放了他這一回?”
“你答應本王前來,果然是因為金無望!”快樂王的身上立時散發出如泰山壓頂般的氣勢,石桌周圍幾片剛剛飄落在地的樹葉陡然地旋轉起來,就連杯中的美酒也開始滌盪不安。
“我答應了可憐的於姐姐,要帶金無望回去,王爺難道想讓七七失言麼?”他的氣勢越嚇人,我的笑容反而越加平靜,但在吐到“可憐”這兩個字時,卻仍是不自禁地加重了語氣,洩露出錯對此事的極大不滿和憤慨,也提醒他如今已身為一代梟雄,還用這樣下流卑鄙殘忍的手段,未免與他的身份太不相符。
快樂王目光炯炯地注視了我半晌,突然仰首縱聲長笑道:“朱姑娘既已答應與人,本王又豈能令朱姑娘作個背信之人呢?”他竟意外地沒有追究我方才話語中對他的不敬之意。
我微笑:“哦?那王爺的意思是?”
快樂王手撫美臂神秘地微笑道:“姑娘難得來此和本王小聚,本王實在難捨如此就和姑娘分手,不如,我們來玩個小遊戲如何?”
我不置可否地看著他,我早知道不會這麼容易地就帶走金無望,你有什麼伎倆就儘管使出來吧!
他和掌輕輕一拍,園門外突然如行雲流水般地走進兩列少女,一列緊身綵衣百摺綃裙、臂垂長長舞袖、不論穿著和服飾都一模一樣的少女。另列則是懷抱不同樂器、姿態苗條的女樂手。
少女來到古木前,姿態輕盈地齊齊地伏到在中間的空地上,嬌聲拜倒請安。
快樂王朗笑著讓她們起來,道:“ 這是我手下專門為我挑選訓練的舞姬,這幾日她們正在編排一曲舞蹈,朱姑娘不妨就來猜猜看其中哪一個是領舞之人。倘若姑娘猜中了,本王自會將金無望四肢無損地鮮活地交給你——”
“那倘若我猜不出來呢?”他的要求表面上看似乎很簡單,但我幼年時曾師從水煙學過一陣子的舞蹈以自娛,當然知道領舞人並不是單指舞曲中表現最突出出色的中央舞者。事實上,領舞之人的作用更類似是現代交響樂的總指揮,控制著整支舞曲的走向和舞風的變化。而與站在顯處的指揮者所不同的是,領舞者是隱藏在舞隊之內的,以特有的姿態和眼神或動作,來引導甚至彌補個別舞者的不足,最終在觀眾面前呈現出一種和諧的優美姿態,以達到悅人之目的。
可快樂王既然以此來測試我,顯而易見,一定不是件容易之事了。
“那本王就要斗膽,請朱姑娘陪本王在此小住一段時光了。”快樂王又抬起那指帶了三枚指環的手輕撫長臂,微笑中帶著點點閃爍深奧的光芒。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舞動魂
我淡然一笑,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不過,別說只是小住,就是你打算永久地扣留住我,我也要先為金無望爭取一線生機。“好,就依王爺所定吧!不知這種小遊戲可有規則?”
“好,朱姑娘果然性情爽直,不愧為女中豪傑!規則麼,只要姑娘不進入她們跳舞的圈子,不以內力或身體干擾碰角她們即可。” 快樂王大笑道,似已什麼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是自然!” 我面上依然帶笑,凝起精神,心中卻暗罵一聲老老狐狸精。
“姑娘可看好了!” 快樂王目光微微一掃。樂手們立刻彎腰後退,盤腿坐在外圍擺好樂器,二十名舞姬則妖嬈地彎著細腰,以曼妙的肢體和彩裙匯聚成一朵華貴牡丹花的樣子,只待樂聲一起,便翩然作舞。
“咚——咚咚——咚——”
滿場寂靜中,突然率先響起有節奏的鼓聲,接而各種樂器開始緩緩相和,但終還是以鼓聲為主。簇擁著的牡丹花團頓時聞聲散了開來,花瓣四散,彩裙旋轉,飄帶飛舞,頃刻間便變化了隊形,或行或列,或聚或合地開始婀娜地舞動起來,滿場頓時盡是翩飛的舞裙綵帶,令人眼花繚亂。
舞勢一展開,我就微微變了顏色,快樂王方才雖說此舞還在排練之中,但他若沒有把握又怎會拿到我面前來獻醜,所以此舞必不是普通的舞蹈。可沒想到竟然來自西域康國、跳舞時須快速不停地旋轉而得名地胡旋舞。
“潛鯨暗嗡笪海波,迴風亂舞當空霰。萬過其誰辯終始,四座安能分背面?”
唐代文學家元稹曾以詩《胡旋女》形象地描寫了其舞之風姿,在唐代一度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