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這個世界,去領閱各地不同的風土人情。不論是壯觀的名山大川,還是平凡無名的山谷窪地,小溪流水,我都想見識。我覺得能在旅途中去體味著人生的各種滋味。必定是件很快樂的事。如果在此期間我有閒心了,我就把這些經歷寫成書,或把它畫成畫,來告訴別人世上還有很多美麗的地方,美好的事物,值得每個人去真心的追尋……”
白飛飛望了我一眼。似乎沒想到我的願望會是這麼地簡單,但言語之間卻更冷了,哼道:“只怕你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實現這個願望了。”
“呵呵,”我不以為意,道:“人的身體或許是可以被囚禁的。但心靈永遠不會。身若沒有自由,心也可以代替身體去旅行,就怕連人的心都死了,那就什麼希望也沒有了。你知道麼?其實除了仇恨、鬥爭,生活中還有很多其他的感受。關鍵是要看自己想不想要,願不願意去爭取,只要有心,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白飛飛薄怒道:“你是在和我說教麼?”
“你覺得我是在說教麼?”我淡淡一笑:“我只是覺得,既然已身為人,這一生總該擁有一些真正屬於自己地東西,才不枉費我們來一趟人世間。”
……
這一日午後。風沙略平,車內雖備了降溫之物,但依然甚感炎熱,熏熏然間。我正準備躺下小息片刻,突聞外頭恭敬地叫了聲“王爺”。以及快樂王平和的低嗯聲。
我立刻坐了起來,睡意一掃而光,自那晚之後,快樂王已連續好幾日沒來我這裡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他剛才那聲低嗯聲,分明顯示他心情不錯,他若心情不錯,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好事。
憐兒和伊人早已打起了簾子,福身相迎。快樂王大步走了進來。我們這馬車建造的十分高大寬敞,快樂王的個子雖修長,卻根本就用不著彎腰。
我淡淡地叫了聲王爺,等待他自道來意。
“七七,馬上就到玉門關了,這幾日路途愈發地顛簸,風沙也越來越大了,你可還習慣?”快樂王一臉溫和笑意地坐了下來,殷勤體貼地問道,彷彿那日根本就不曾拂袖而去。
“還好。”我平靜地持起倒了兩杯茶,對他那暗藏在溫和表象下的銳利眼神不躲不避。我整日都呆在馬車之中,風沙大時,便垂下重簾,確實不怎麼辛苦,頂多悶熱一些而已,比其外頭風吹日曬在沙塵中穿行地眾人,已是天上人間了。
“如此就好。”快樂王不自覺地以指節相扣桌面,人的小動作經常會反映一個人的內心,他想說什麼?
我斂目隱住眼中的洞察,假裝不覺。
果然,未等一會,快樂王又接著道:“等多了玉門關後,你就寫封信回家吧!”
我微微詫異地抬眼,寫信回家?
快樂王道:“本王即將要與你成親之事,雖說此刻天下都已知曉,岳父母那邊本王也早有書信過去,不過本王覺得你若能親自修書一封以告慰雙親,那就更好了,畢竟成親之後,本王一時之間還無法帶你回江南拜見岳父母,難免遺憾!”
聽到這個稱呼,我忍不住厭惡地蹙了蹙眉,但想的更多的確實他要我寫家書的用意。
“王爺之意,只怕不僅如此吧?”
快樂王哈哈一笑,直接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放在桌上。“這是本王方才剛收到地快報。”
我取了過來,一眼掃過,那上面的傷亡數字頓時令我面色微變。
“七七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以本王之能,裂風峽之意外只可能出現一次,絕無第二次的可能。本王是誠心要與你結為夫妻,因此這一次本王只是給個教訓而已,倘若還有下次,可莫要本王不給你面子了?”快樂王滿意地看著我的臉色,口中威嚴和警告併兼,說完之後,凝視了我少許,笑著起身離去。
快樂王一走,那一張薄薄的快報立刻變的沉重起來,顫抖的手指幾乎捏將不住,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苦笑。李叔叔他們必是見快樂王隊伍防備森嚴,沿途之中又多是溝壑沙漠,再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因此才改而冒險去偷襲前頭的糧草補給之地。
可自古以來都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就是生命,更何況這條古道原本路途艱難,處處可見一片片貧瘠的沙漠戈壁,補給遠比中原困難百倍,快樂王又怎會不派人嚴加保護?肯定早設了陷阱了,天時、地利一樣未有,人數又遠不及快樂王,這一去,怎會不吃虧?
我紅著眼低頭看著這張紙,上好的絹紙之上,明明只有白底黑字,可落在我的眼中,全彷彿化成了漫天的鮮血淋淋漓漓地向我潑來,鼻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