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字一句地翻譯給他聽:“蝴蝶飛不過滄海,沒有誰忍心責怪……”
是的,當時的他,也不過就是獨在異鄉,寂寞孤獨的20歲男孩子。盡了全力之後,不得已的放棄。
蝴蝶飛不過滄海,沒有誰忍心責怪。流川是幸運的吧,當時,有那麼好的一個人喜歡著他。
……
就這樣坐著聊天。漫漫長夜竟也不知不覺過去。
北海道的清晨,遠處升起薄薄的霧氣。天色,蒼藍濃紫中,可見淡淡的霞光。
我站起身先離開。走了十幾步,回頭,仙道依舊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突然大聲告訴他:“仙道,楓當年是喜歡你的呀……”
半天的靜默之後,仙道轉頭看著我,微笑:“那麼,現在請你替我繼續愛他。”朝霞在他的背後漫天漫地。
我笑著拼命點頭,站在那裡痛痛快快地哭出聲來。
這個早晨,是我和仙道的秘密。
仙道是上午9點10分的飛機。送走了仙道,我和流川手牽著手回家。
路過一家腳踏車店,門前一輛紅色的單車非常漂亮。我看著車,再看看流川。流川說:“我送你。”當然好啊。
剩下的回程路,是流川騎著那輛車搭著我。在夏日綠得幾乎透亮的林陰路上穿行而過,我靠著他的背,手緊緊纜住他的腰,看著早晨清新的陽光透過樹陰,在我們的衣服上和手臂上撒下點點的光斑。就是這樣,寧靜平和而美的光陰。
在前面蹬著車的流川,突然說:“玲……”
“什麼事?”
“恩……我從前沒說過的……我愛你。”
我不說話。他有些緊張地慢下來,“聽到沒有?”
“哼。”
“嘎”一聲,他剎住車,“什麼意思?”
我看著他,“你以為你過去沒說,我就不知道嗎?………還有,我也愛你。”
多年前的紐約,最冷的一個冬天。2月17日。深夜。
流川楓抱著籃球站在中央醫院的樓頂上,他的旁邊,是一把輪椅;他的前面,是因為施工而留下的一個缺口。下午,醫生宣佈他病情時的話,仍在耳邊迴響:“……以後是絕對沒有可能再打籃球了……”
紐約的街景繁華耀眼,然而,在流川楓眼中,不過是虛無的荒涼之城。如果沒有籃球,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如果沒有籃球,生存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跳下去,期待第二次生命的來臨,再度擁有籃球,可以嗎?而跳下去,是多麼簡單的事情。
這時,一個戴著墨鏡的女孩摸索著走了過來。那麼寬的地方不走,卻偏偏向這裡走過來。一步一步,絲毫沒有防備。
任是流川再如何心灰意懶,也不至於見死不救。終於在那女孩要一腳踏空的時候,把她拉了回來。
那女孩一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