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可事到這種時候,一直跟玉堂去追問公主的下落豈不是自找麻煩。他若想說,或是他若能說,就絕對不會不對自己言講。
在展昭的臉上拍了拍,五爺是真想把實情告訴展昭得知。可這麼個識規守禮的人,說了非出事兒不可。“貓兒,明日晚間,我們將你師傅他老人家救出,然後再連帶公主,一起混進軍隊之中跟我一起回邊關如何?”
展昭皺了眉,想了片刻而後搖頭:“不行。夏重達的為人不但奸狡還手段毒辣。就算你我能和力救出師傅並跟著軍隊離開遼西,夏重達肯定會立刻發現。到時候他必然會帶人馬追殺,公主屆時就會更加危險。是也不是?”
展昭的話讓五爺啞了口。其實他這個提議也是突來的想法。他只是不想讓展昭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如果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這傻貓再有什麼意外,那就真真是毀了。“我知道這樣也不是萬全之策,可……”
抬手阻了玉堂要說之言,展昭翻過身先一步躺在了床裡。“雖然我現在只有三成的內力,可拖延個五六日還不成問題。若是夏重達想即刻殺我滅口,我斷定楚淮和綠娘不會袖手不管。而且我現在再不濟也是止劍宮的掌門,他要人心,就不能直接害我性命。如要用毒,我相信他依然會求綠娘。到那時我就有衝開大穴的時間。”
“也有你這麼一說,不過我就是沒法放心!你我經了幾番生死,這次又險些喪命。好不容易我能護你身邊,等著與你並肩對敵,可現在看來,事並不能隨我所願。我回到邊關肯定安然無事,可你在這裡實在忒是危險!”翻身壓在展昭的身上,看著懷中人注視自己的眼睛,五爺的心實在不是個滋味兒。
打在臉上的氣息有些急促,展昭卻知道這並非是往日的情到濃時。玉堂是在焦急,是在擔心。“我知道我說什麼你也不能放心。不過我展昭又豈是任人宰割,不懂對敵之輩?”
“你跟五爺這兒牙尖嘴利沒有用處,我並非不信你。而且是你對我說的,夏重達武功了得,哪怕你這大穴能衝開一道,我也不用如此擔心。好在這一來一往用不了太多時日,等我到了邊關,將杜名捉拿之後,就立刻返回來。你要答應五爺,在那之前你絕對不可以有事。如果情況危機,哪怕是什麼都不顧,你也要留下性命!”
展昭笑著嘆了口氣:“你發過誓不再騙我,我展昭也不能騙你。這樣的事你也知道我必做不來。不過我絕不背誓,我會為你惜命。”
也知道這傻貓的脾氣,要他只顧自己不顧他人實在是不可能。好在“惜命”入耳,再要多言可就真是惹貓生氣了。“你這傻貓!”翻過身,將被子替彼此蓋好,“明日早起,我助你運功。”
金衝騎在馬上,不時地回頭看上幾眼。
苗廣傑同樣騎著馬跟他在身旁,一邊看他一邊心中好笑。“金大人,你回頭看什麼?有什麼可留戀的?”
金衝看了苗廣傑一眼,雖然知道這小子話裡帶話,可他也沒有發火。“你爺爺這次沒有跟來,就你一個人,萬一有刺客……”
“呦!你這是瞧不上我啊!虧我還跟我爺爺吵了一架,這才能親自護送欽差大人你回京。本還想撈個好聽聽,現在倒好,反倒還糟了嫌棄!”他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氣,臉上的不快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本官不是那個意思。你才十五,能為再大,能對付得了多少人?”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上趕著跟自己進進出出的小美人兒,金衝哄還來不急呢。說到這嫌棄二字,怎麼可能!
“怎麼?聽欽差大人這意思,能耐還是論年頭算的?是多長一歲就多能對付幾個人怎麼著?再說了,王爺派了五十人護送,料想那些刺客不敢近身。有時間還是想想回到京城怎麼跟皇上交代吧。這婚沒結成,還惹得宋軍發兵,這還真是夠戧。”左右看了看,此地正是兩山夾縫之處。若是有人埋伏,此地必是最佳選擇。這色鬼怕死擔心碰上刺客,苗家這位小爺可正求著有人肯動手,殺了這個狗官痛快痛快手呢!
金衝嘆了口氣,再有美人在旁,也不能消了他心頭的疙瘩。早知這麼大的紕漏,這送婚書生貼的差事他是死都不會搶來做的。好處沒撈到,反倒惹了一身的騷。不管怎麼與自己無關,這事兒畢竟是事兒。
北風吹入山谷之中,帶著呼嘯之聲。不單是寒風入骨的冷,還有聲聲在耳的迴音。一行人馬剛到兩山夾縫的正中,突然就聽到山樑上一陣碎石滾動的聲響。金衝頭一個仰臉觀看,頓時嚇得他臉都白了。“這!這!這是山賊?”
旁人個個拎傢伙準備戰鬥,一臉緊張的模樣。獨獨苗廣傑面掉笑容,把馬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