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百姓。如今合川百姓是個什麼樣三位比我清楚,自掃門前雪還顧不過來,誰會來管他人瓦上霜?三位到這時候,還巴望著你們愛說的‘民眾’來相救?”
盧魁先確實在想這事。昨夜被打入死牢,一開始是無計以對,後來想到對策,又擔心自己寫不出來,再後來居然一揮而就,又擔心送不出去,昨夜這場突然遭遇的生死劫,已打下兩個回合,最要命的是眼下的第三回合!此時,決定今日三人生死的那個字,就死死地攥在自己手心。
民眾?民眾!自己在合川給駐軍楊長官上萬言書,曾寫道:“一切政治改革,應自教育入手,而以教育統治人心,為根本準則。”後來到上海得遇黃炎培,更堅定了要以教育“啟迪民智”,怕的就是民眾積貧積弱無知無力愚昧自私冷漠,似一盤散沙做了這沉沉黑夜中惡勢力爪下的冤大頭,可是,今日自己卻只能指望民眾來拯救,卻不見合川士紳、民眾伸出援手。
三人被強推著出了後門,眼前棉花街空無人跡,盧魁先默默搖頭,萬一民眾不肯出手,豈不是……經歷革命,經歷大足刑場,盧魁先早已不再怕死。死不足惜,可是,自己活了二十三年,才認準了要走的路,還未開步走!胡伯雄還那麼年輕,大哥如此忠厚,難道也要……
“非也!”三人剛被推擁著上了棉花街,拐向刑場方向,突然聽得迎面一聲嘶啞的悶吼。
三人與棹知事一行同時一愣。循聲望去,被爬上城頭的朝陽晃花了眼睛。
棹知事壯膽衝對面發話:“本縣在此,誰敢咆哮公堂?”
一聲嘶啞的喊,更是放了高聲:“非若是也!”
棹知事問:“舉人?”
舉人道:“正是在下。合川舉人石不遇!”
盧魁先笑了,被晃花了眼睛,此時漸漸看清——
縣衙後門對過的那條僻街上,黑壓壓站滿了人,搶先邁出隊伍的是顫顫巍巍拄著柺杖的舉人。
“舉人先生,東翁,程先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