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立刻追上來。”莫鑫鑫想著兩年前在貼身女官的協助下,匆匆搭船離開的往事,“可當我踏上陸地,看著船離港,我抱著孩子在碼頭等了很久,都沒看見你,沒有人來尋回我們。”她垂下頭,沒讓貝洛斯看見眼中的淚花,“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回不了列斯登,我只覺得我們母子被遺棄了。”
貝洛斯看著她,聽她訴說這些年來的心裡話,仔細聆聽,從中找尋她不接受自己的原因。
他沒告訴她,當時席爾讓他受了重傷,以及後來與席爾的約定——這些,需要時間,等她願意再次相信他時,他會慢慢告訴她,這兩年來發生了什麼事。
“但兩年過去,也沒什麼,我已經釋懷了。”她故作大方地道。
才怪!
兩人都心知肚明,她才沒釋懷,她很在意!不然不會在這時候說出來。
長長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流轉,貝洛斯靜靜聆聽。
“我十八歲認識你、愛上你,與你戀愛,結婚生子……現在我二十三歲了。”她扳著手指細數,“五年的時間,我們分開了四年。”
怨,很濃的怨氣從她身上飄來,貝洛斯想不察覺都很難,他必須小心應對。
“如果我說,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呢?”他小心翼翼地道。
莫鑫鑫苦笑搖頭。“我沒辦法相信你,我受夠一次次期待落空的失望,不要給我藉口。”
他們兩人一路走來,確實是風波不斷,分開的時間太長,相處的時間太短,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漫長的等待上。
“但你還愛我。”貝洛斯信心十足。
“沒用的。”她沒有否認,“回到列斯登……你的問題仍然存在。”
回到列斯登?他捕捉到她話中的重點!
兩年前的自己,真的令她如此恐懼害怕?就算有愛也不願接受他?
他捫心自問,兩年前的自己,確實是個被憎恨控制的人,所以她毫不考慮的離開他。
但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貝洛斯,已經不是當年那汲汲營營的人了。
“兩年前的我,讓你對我這麼不確定嗎?”貝洛斯輕嘆,“如果我說,我已經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呢?”
她沒回答,但貝洛斯從她的表情看得出來,她不相信。
他再一次嘆息,“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值得你再愛一次!”除了做給她看,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讓鑫鑫扭轉對自己的刻板印象。
莫鑫鑫的態度悲觀,她不相信他對異母兄長席爾的憎恨、高壓統治人民的手腕,還有他那暴躁易怒的性格,會全在短短兩年內改變!
她相信是因為在她面前,而且這裡是臺灣,不是列斯登共和國,所以他才會是這個樣子,她喜歡的樣子……
“怎麼證明?”莫鑫鑫掀唇微笑,“綁我上飛機跟你回列斯登?反正這種事情你做過了。”譏誚的口吻讓貝洛斯瞭解,同樣的招式不能再用。
“除非你親口提起,否則我不會逼你跟我回家。”他說家,因為明白她想要擁有一個家的心願。
她不能剋制的,被“家”這個字弄得心慌意亂。
“我不逼你立刻下決定,我還是那句老話——主導權在你手上,我是一個追求你的男人,別把我當成丈夫和孩子的父親,只要給我機會——”
“就算有人競爭,你也會維持風度?”她聞言忍不住問道,存心刁難。
貝洛斯淺色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微笑回答,“自然。”
其實,她還滿好奇他會怎麼證明自己變了,貝洛斯是說話算話的人,既然答應就不會綁她上飛機——那麼,就讓他試試,無妨吧?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她微笑,朝他拋了一記等著看好戲的笑。
“很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貝洛靳鬆了口氣,“看在我們聊開的份上,能不能幫我解開繩子?這些繩子令我不舒服。”
啊,是哦,真虧他能忍這麼久。看著他狼狽的模樣,莫鑫鑫再次忍俊不住,可這回她連掩飾都懶,大方笑出來。
起身走向貝洛靳,細看他被綁的情況,發現被他綁得很徹底,完全沒有活結,唯一的方式是把繩子剪開。
“尤靖哥?”她直覺道,因為莉迪亞絕對不可能對敬愛的主子下毒手。
他點了點頭。“沒錯。”
“你的衣服平整,我一點也看不出你有掙扎的跡象。”她像福爾摩斯般偵察。
“當個聽話的肉票,少一些皮肉痛。”貝洛斯翻白眼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