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旦流淚便再也不能控制,她俯在自己臂上啜泣。兩日來緊緊壓著的那根弦,斷了,弦絲如刃,抽的心腑生疼。
啾啾清鳴的夜蟲似乎受到了驚嚇,悄然收斂回聲息,黑夜裡一片寂靜。
不知趴了多久,她終於抬起頭來,突然發現有一片高大的影子落在了她的身上,遮住了溫柔的星光。夜色似乎落在了來人的眼中,使那雙眸帶著令人沉墜的幽深,還有,一種清冷的安定。
卿塵扭頭避開,不願讓他看到她紅腫的眼睛。那人慢慢的在她身邊坐下,並不說話。
好一會兒,卿塵悶悶問他:“幹嘛不好好休息?”
那人淡淡道:“白天睡足了。”
卿塵也不再出聲,不知他站在這裡多久了,哭出來才發現原來人往往並不像自己想像般堅強。
所謂堅強,不過是無可奈何時自我安慰的詞語,其與痛苦相連不離不棄,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永遠不需要堅強。
心中凌亂,唯一清晰的感覺是孤單,她幽然抬頭問身邊的人:“你願意陪我坐在這裡嗎?”
“好。”那人依舊淡聲回答,似乎根本未曾考慮。
卿塵眸中透著深濛黯淡:“你不問我為什麼哭?”
那人的目光融進無垠的夜空,用他平淡的聲音道:“那是你的事。”
卿塵扭頭看他,忽爾有些賭氣:“那你幹嘛要坐在這兒?”
“這是我的事。”不變的無波無瀾。
“那你願意一直不問為什麼,陪我坐在這裡嗎?”卿塵心中空茫的問道,然而立刻後悔,但已遲了。
她聽到他說,“好。”
同樣並沒有考慮,他還是給了這個答案。
這一個字似乎牽出了卿塵拼命壓抑的情緒,淚盈於睫,碎珠般滑下臉龐落在衣間,只是她執意仰頭,睜大眼睛看著業已模糊不清的星光。
那人終於扭頭看了看她,道:“不管什麼事,哭沒有用。”
卿塵不想去反駁,只是下意識的叫道:“四哥……”聲音中略有自己未曾發覺的無助,她想尋找一個認識的人,喊一個存在的名字,這樣或許能抓住什麼,不會陷入黑寂的深淵。
那人眼底彷彿灑落了漫天的星光,但是,他甚至比那遙遠的天星都要泠洌幾分,他對她示意一下,向她伸出手。
卿塵看著他略微猶豫,便將手伸去。他握著她的手翻轉過來,手心向上,用手指在她的掌心中寫了個“凌”字:“我的名字。”
“凌。”卿塵默唸,緩緩的握手成拳。他將手收回,帶走了原本包裹著她手掌沉穩的溫度。
“哭雖然沒用,不過你想哭還是可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