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高賢緩步走下蹴鞠場,來到墨問身邊,問道:“婧駙馬,陛下說,您若是覺得不舒服,就換人吧。您可以麼?”
大庭廣眾之下,不會說話的病秧子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這是墨問第一次如此公開且張揚地在人前露面。一個月前的回門宴,只有為數不多的皇室宗親參加,有些顯赫的朝臣甚至從未見過婧駙馬的真實面目,雖然他的名字已經在所有人的耳中飄了許多時日。
聞名不如見面。朝臣們看到的墨問,與傳說中有相同之處,卻也有不同之處。他的身子與傳說中一樣不健康,卻又比傳說中多了一絲遺世獨立的氣質,並非如此醜陋不堪,但若要配上婧公主,真是十個墨問都做不到的。
高賢的話說得輕飄飄,只要墨問點頭或搖頭就可以,也無須寫什麼字,但是,墨問的心思卻轉了幾轉,若他搖了頭,便是將傻瓜置於難堪的境地,讓在場的所有人從心底裡發出一聲感慨:哦,果然,婧公主嫁了個半死不活的廢物,連守個球門都做不到。
墨問是從來不注意什麼臉面的人,也從不覺得指責和羞辱值得在意,他的臉皮厚得足以去築城牆,可偏偏此時此刻,他跟那些尚未說出口的流言蜚語較起了真,還有,韓曄剛剛踢出的那一腳蹴鞠讓他十分不舒服……
不論進還是退,名聲都已經如此破敗不堪,倒不如,索性碎得更徹底些。
墨問忽地揚起唇,對著高賢點了點頭,意思是,他可以。
高賢走回御座前,如實向景元帝稟報了:“回陛下,婧駙馬說,他可以繼續比賽。”
高賢的聲音尖細,傳得遠,方才還安靜的臺上頓時一片訝然之聲,連場內的墨家兩兄弟都忍不住相互對望了一眼,一貫懦弱只知退不知進的病秧子,竟不怕死地點了頭。不過,點了頭更好,他們才不擔心他死不了。
相對於眾人的驚訝,韓曄和司徒赫的面色卻十分正常,韓曄是一絲表情波動都無,黎戍暗暗用胳膊搗了搗司徒赫,低聲咬耳朵道:“喂,赫,病駙馬吃錯藥了?給他跑的機會都不跑,找死啊這是。我說,真要弄死他?墨家老二老三可都是豬腦子,一下手就收不住……”
司徒赫腳底下踩著蹴鞠,鳳目微眯,淡淡應:“他想死,就成全他。看這回,還有誰來救他。”
“婧駙馬勇氣可嘉!”景元帝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就別磨蹭了,高賢,把漏壺擺上,可以開始比賽了。”
高賢滿面笑容地吩咐太監去辦,尖著嗓子道:“陛下有旨,蹴鞠賽正式開始!”
盛京的蹴鞠賽已經很成熟,比賽有時限和專門的裁判,在一個時辰內誰射入對方球門的數量多,哪方便獲勝。
正文 第092章
聽罷景元帝的話,高賢滿面笑容地吩咐小太監去辦,尖著嗓子道:“陛下有旨,蹴鞠賽正式開始!”
大興盛京的蹴鞠賽已經很成熟,比賽有時限和專門的裁判,在一個時辰內誰射入對方球門的數量多,哪方便獲勝。
用以計時的漏壺已經擺上,接著,場內響起震天的鼓聲,蹴鞠賽拉開了序幕。
按照比賽的規矩,每隊的六人各司其職,一人為球頭,兩人為次球頭,兩人防衛,一人守門。
皇室隊中,三皇子為頭球,韓曄、七皇子為次球頭,四皇子、五皇子防衛,對面黑衣隊也成“一二二一”隊陣站定,兵部尚書公子謝玄站最前方為頭球,司徒赫、墨覺站第二列,為次球頭,墨洵與黎戍為防衛,墨譽守門。
眾人蓄勢待發,墨問和墨譽分別立於各自隊伍的球門前,雙手戴著特製的厚手套,因為守衛多數時候得以手接球。賽場規矩,除守門者外,其餘隊員不得以手碰球,而守門者不得離開球門外劃出的半弧形範圍,是否射門並不受限制。
待裁判一揚手中的旗幟,一聲令下,將球往空中一拋,雙方便開始了激烈的爭奪。
球落到半空,謝玄飛起一腳,朝正北墨問所在的球門踢了過去,被三皇子截住,蹴鞠在他腳尖和腳後跟顛了幾下,又傳給了韓曄,韓曄帶著球朝南邊一路掠過,正前方擋著司徒赫。韓曄、司徒赫二人腳底下功夫都不弱,一白一黑的衣衫鬥在一起,八面皮質縫合而成的蹴鞠在他們腳下爭過來奪過去,誰也不相讓,看臺上的人看的眼睛都不眨。
雖然蹴鞠場上禁止惡意傷人,但因為爭蹴鞠而發生的正當角逐卻不算在其中,不過,實力總有懸殊,若有人武功稍稍弱了些,便要吃大苦頭。
幾番爭執後,蹴鞠又到司徒赫腳下,卻見七皇子百里明煦猝不及防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