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部分(1 / 4)

小說:腹黑丞相的寵妻 作者:低訴

隨手摘下一朵鹿桑花,他遞給了那個絕代風華的女人,視線卻盯著她隆起的腹部,在那個女人的微微詫異中,桀驁地說道:“三舅母,你腹中那個娃娃是我的老婆,這花給她,算我下了聘了,等她出來,等她長大,我再娶她進宮!”

被他叫了三舅母的女人顯然好久沒笑,她笑起來時連整個後花園都亮堂了,西秦大帝那時應當個頭不太高,因為他記得他在仰視那個女人,她微微彎了腰接過他手裡的那朵鹿桑花,盯了一會兒,輕輕笑道:“如果是個男孩子,怎麼辦呢?長孫殿下。”

記憶翻湧上心頭,已記不得什麼地方是他想象出來的,是三舅母的笑,還是那朵鹿桑花的顏色,亦或者是那時天邊如血的殘陽,君執著實記不清了。

隆德廿年八月,三舅母因難產而死,絕代風華的美人自此沒入塵土,連帶著她腹中不知是男是女的嬰孩兒……他的老婆。

訊息傳到宮裡,他正跟著太傅唸書,心情有那麼一瞬低沉了下去,好可惜,能夠睡在他身邊的女娃娃,本該是屬於他的那個女娃娃,他連一面都沒見著就沒了。他還曾問過蒼狼白鹿的傳說,知曉蒼狼一生只得一位白鹿,若他的女娃娃沒了,他是否得孤獨終老?

時光仁慈,又像是玩笑,晃過了十七年之久,那個女娃娃還是成了他的老婆,此刻便睡在他的龍榻上。也許,上天讓他毒入心肺藏身東興,不是為了讓他尋找那幾味藥調養身子,而是為了讓他歷盡辛酸將他的小女娃娃帶回來。

不是搶來的,不是爭來的,她本來就是他的。

君執的心跌宕起伏,又溫柔得不可思議,他摸著他的妻消瘦的臉龐,帶了平生最大的感激與後怕,低下頭去,吻在了她的額角。

“隆德廿四年,一場大火燒了藏書閣,焚燬了許多秘密,如果一切如舅父所言,是太后和國舅從中作梗,朕會徹查清楚。”

君執信誓旦旦,北郡藥王卻另有關切之處,搭著百里婧的脈道:“……遍身是傷,遍身是毒,左腿折過,左手的筋脈斷了,容顏毀過,嗓子也啞了,除了筋脈,其餘都是近月所為,你是怎麼為人夫君的?她一個女孩子,怎受得了這些苦楚?”

埋怨的話一句接一句衝君執而來,不管他是不是大秦皇帝,是不是九五之尊,是不是他的親外甥,又或者不管這些傷病是不是因他而來,北郡藥王全都怪到君執的頭上。儼然心中早沒了外甥,無論是胳膊肘還是心,都偏向了龍榻上的百里婧。

君執沒有辦法反駁半句,又聽北郡藥王道:“除了九死一生,我都替她治好,嗓子治好,容顏恢復,筋脈也……”

恍惚間,彷彿一瞬便老態龍鍾的北郡藥王喃喃自語著往外走,像一個癲狂的只會以醫救人的痴郎中:“帶路,去藥房。”

君執只要確信北郡藥王對他的妻只有保護沒有傷害,他便放心地任他來去。

待北郡藥王出了偏殿的門,一道黑影出現在殿門口,低聲稟報道:“陛下,出使東興的使者已歸朝,國公府也有動靜。”

君執起身,一隻手仍舊握著他的妻冰涼的手,眼眸卻漸漸變得寒波生煙一般。半晌,他鬆了手,替她掖好了被角,朝殿門外走去:“傳薄相入宮。”

“是,陛下。”

外間的說話聲輕微不可聞,龍榻上平躺而臥的百里婧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雙歷經了磨折後深不見底的眸子帶著某種暗色的光——痛苦不堪的方才,她的腦袋一片混沌,聽覺時有時無,只隱隱約約聽見了那個北郡藥王說起她的身世……

帶著白家血脈的晏氏之女,亦或者是帶著晏氏血脈的白家女兒……

事到如今,她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任何一句話感到稀奇或是不可思議,她只在乎目下一切是否能為她所用。

滎陽白家的女兒……

……

滎陽白家在成為西秦第一豪族之後,百餘年來風頭無人可及,幾代白氏女貴為西秦皇后,甚至曾遠嫁東興,執掌東興後宮大權。然而,在西秦大帝繼位之後,卻漸漸削剝白家權勢,使其勢力日漸衰微。

城南的國公府偌大,是長安城中除卻皇宮之外第一大宅邸,白家三代人,以白國公白邕為首,白國舅白川為外朝中流砥柱,太后白瑤為中宮之首,護國大將軍白嶽則執掌三軍兵權,白家小一輩以白國舅的三個兒女為基石,即便如今已然式微,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白家仍舊高高佔據著四大豪族之首的地位。

聽說有了白湛的訊息,白露匆匆自承王府趕回國公府,風口浪尖上,君越不敢貿然緊隨其後,只得換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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