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顧忌到姐姐,再加上茹雪也不想讓她這麼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到處亂跑。於是,多動的昭雪就這麼整天被悶在家中,很是不開心。
張凡看到這裡,想到昭雪那一副似怨如嗔的模樣,也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
張凡已經知道努爾哈赤如今正在自己府上,茹雪心中也提到了這個十歲的女真孩童。努爾哈赤興許是過慣了族中的日子,很是不習慣如今這種飯來張口的生活,但凡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都是親自動手。這點可是很得趙氏的喜歡,趙氏甚至想要手下努爾哈赤做義子。只是努爾哈赤這孩子天生也有一股子倔強勁,不說他難以割捨下自己身上的女真烙印,就是如今趙氏想要他把頭髮留起來,小傢伙都不願意。
信中說努爾哈赤雖年紀輕輕,卻很是擅長騎射,聽說如今經常往錦衣衛的練武場跑。
一些家中瑣事,張凡看著卻是無比的溫馨。不過接下來,信中所寫到的,卻是讓張凡有些弄不清楚為什麼了。
這件事說來和張凡也是有些關係,那就是關於當今太子,未來的萬曆皇帝朱翊鈞的。話說自從張凡去了江南之後,朱翊鈞便整日無精打采,進東宮教學的各殿大學士更是換了一個又一個。這倒不是朱翊鈞如何頑皮生厭,氣走了這些人,而是因為朱翊鈞如今興趣缺缺,整日昏沉沉的。弄得那些教書的大學士們連著代太子受罰的書童們都有些莫名其妙。
隆慶最後也沒有辦法,如今張凡不在京城,整個京城還能堅持進東宮教學的大學士出了張居正一人以外,再無他人,不過,就連張居正都是大嘆自己有些受不了了。
各位可以想想,這些老師先生們那個不是名滿天下的大學士!對於他們來說,教導太子本是無上的光榮。如今就朱翊鈞一個學生倒也罷了,可朱翊鈞每每上課之時,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對於來教他的人的吩咐也都是用“嗯,啊。”來回應,然後轉頭就忘了。
太子不專心聽課,自然有陪讀的書童代其受罰,可是朱翊鈞對於這也是無動於衷。時間一長,這些人都有些不忍心再懲罰那些書童了。隨即,這些大學士們紛紛向隆慶請辭。
當然,這些張凡和茹雪都不會知道。茹雪在信中說,自打張凡走後,朱翊鈞便是三天兩頭往張凡府上跑。一開始朱翊鈞還注意自己的身份,隱匿了一段時間。可是接著,小太子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如此了,開始拋頭露面地進出張府。
張凡住的地方是京城中官員最為集中的住宅區,很多都是每天要進宮朝見隆慶的朝臣,朱翊鈞的面容他們自然認識。如今朱翊鈞三天兩頭地往張凡家竄,於是,太子殿下這本是單純的想要解悶的舉動看在其他朝臣眼中可就變了味了。
現在更好,眾臣都知道張凡去了江南,張家是由張凡的母親趙氏做主。而稍微知道一點風聲的都知道趙氏耳根子有些軟,不怎麼會拒絕人。於是乎,眾多官員的妻子小妾如今也是三番五次地帶著各種禮物,打著看望有孕在身的茹雪的旗號往張府跑。
一開始,趙氏確實被這種陣仗個嚇住了。不過長期如此,趙氏還沒有經過成熟期就已經變得麻木了。她雖是個婦道人家,可是也知道這些人來自己家中的目的。開始的趙氏也是為了兒子著想,來人看望之時所送的禮物都統統讓人送回。可是這麼一來,那些送禮的人還以為自己的禮輕了,於是更加瘋狂的送禮行動便開始了。
本來趙氏還是打算拒絕的,可是這事被朱翊鈞知道了。這位未來最為懶惰的大明皇帝這次卻是勤快了一回,不過卻是出了個搜點子。他竟然跑回宮中磨著自己的父皇隆慶給張凡府上開出了一道聖旨,而這聖旨的內容竟然是讓張凡府上不管是什麼人送來禮物都照單全收,末了還讓隆慶親筆提上“赦你無罪”幾個金筆大字。
好嗎,這一下趙氏真的有些麻木了。不過趙氏過慣了苦日子,雖然有聖旨在手,她還是不願意使用這些東西,只不過留下了一些補品給自己的兒媳進補身子,其他的東西她全部換成了糧食救濟給如今東北那些遭罪的百姓。
這件事著實讓努爾哈赤感動了好久,隆慶聽朱翊鈞說起此事,更是特意下旨為趙氏立起了一座牌坊來表彰她。
茹雪的信中還說,朱翊鈞如今和雪兒,也就是香梅的妹妹,如今張凡最小的義妹玩的十分投緣。這幾日聽說朱翊鈞見到了努爾哈赤,還看到努爾哈赤當場為他表演的演武。現在兩個小男孩整日弄在一塊比劃著什麼。
不過有一件事是讓張凡疑惑的,那就是茹雪在心中說,朱翊鈞這幾次來張凡玩耍之時,總是多此向張家的人打聽張凡如今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