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如此。楚歌心中點頭,瞞過她也是正常的麼,她對鳴鸞苑裡的事情不甚了了,對鳴鸞苑裡的人,也都只是匆匆一面。
不料謝聆春又說:“當然,鳴鸞苑這點人脈,也就是查查敵情,分析分析什麼時候會有不長眼的來騷擾咱們的清夢,若要靠他們給楚小美人兒辦事,還差得遠了。”說著,他自顧伸手,替楚歌卸去身上銀甲,又蹙眉嘆道:“這個勞什子,不過好看罷了,能頂什麼用?若是乙字部的軍匠們在,定能給你弄一套好的來。”
楚歌由著他幫忙卸甲,聽他這樣說,微微笑道:“我穿這個,本來就是為了好看。難道當真還上場廝殺不成?你不要忘了,我不會武功的。”
謝聆春抬起鳳眸,深深看了楚歌一眼,又問:“楚小美人兒,當真不用我替你設計,拿下那位武將軍?”
“還是免了。”楚歌把甲冑扔在一邊,“你的什麼英雄救美、迷情一類的,還是留著自己享用吧。不過……”她回過頭來,“你說過要幫我把武青從小到大的資料全部整理出來的,不要忘記了。”
“是,我的主人。”謝聆春笑著鋪開床褥,“包括他喜歡什麼顏色、吃飯是什麼口味、在什麼地方停留過、和哪些姑娘說過話,事無鉅細,保證一毫不漏!”
“就是這樣。”楚歌沒有絲毫忸怩,轉身吹熄了燈火,問:“是你在地上睡,還是我?”
“我們都在床上睡。”
“不行。你是男,我是女。”
“我自然知道,不然,難道還是你男我女?”謝聆春壞笑著,一伸手,攔腰將楚歌抱起,反身壓在了床上。
……
“為什麼不合作,也不反抗?”謝聆春柔柔的聲音在楚歌的耳邊響起,撥出的熱氣曖昧地侵掠著她的肌膚。
“你為什麼不繼續?”
“是在邀請我嗎?……算了,我不喜歡女人。”
謝聆春慢慢地從楚歌身上翻下來,還不忘順手在她的小蠻腰上摸一把,揩點油。
楚歌忽然有些汗透重衣的感覺。答應謝聆春和他同房相處,其實已經做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如果……他真的用強,自己準備的那枚淬了麻藥的針刺,到底用不用?即使用了,又會管用嗎?
不過,她的賭注,卻是押在他不會用強上頭。謝聆春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他是一個間諜頭目,而他,要找她合作。
是的,他和她談條件、講要求,耗費這麼多口舌,不是為了和她春風一度的;他所要的互利,也只能建立在彼此尊重、互不侵犯的基礎上。
幸好,她賭贏了。
謝聆春往裡挪了挪,和楚歌並排躺在一起,笑著說:“好了,現在我們來說一說湖南的匪患吧。”
其實楚歌的猜想,未必正確。象謝聆春這樣的諜探,常常要和女子打交道,怎麼會介意和身邊的女子共度**?而且,在血衣衛諜探的秘笈裡,也分明寫著:和女人打交道的時候,只有上了床,那麼關係才會變得真正可靠。
但今天的這個女孩子,楚歌,不知怎麼,卻讓謝聆春覺得下不了手……也許是她的態度?遇到這樣情況的女子,一般只有兩種態度:配合,或是,反抗;當然,反抗的,也許最後也會變成配合。然而這位小侯爺楚歌,那種波瀾不驚的淡然,卻讓謝聆春有一種感覺……彷彿,她才是強勢的那一個。只要他當真冒犯了她,那麼縱使他有千般手段,縱使他做得到讓她在他身下婉轉……最終有一天,她會令他悔不當初。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他必然敗在她手下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謝聆春覺得沮喪,不過,也激起了他的濃厚興味。作為血衣衛癸字部的頭領,他從來都喜歡富有挑戰性的工作。不知道這位楚小侯爺,聯合皇帝共同顛覆了楚郡侯十六年鐵腕統治,一手斷送血衣衛大業的女子,到底有沒有本事真正收服了他?或者,被他收服?
忽然很期待看她死心塌地愛上他的樣子。
“其實荊湖一帶的匪患,遠比朝廷在奏報上所瞭解的嚴重得多……早在四年以前,在廣南西路一帶,便有拜香教徒聚眾淫祀,大宣邪教……該教教主人稱拜香元師,說是于山中救一白狐,白狐為報恩,授以法力武功,自此拜香元師開山立教,廣收弟子……”
“嗤”地一聲,卻是楚歌笑了出來,“狐狸報恩?虧他也想得出來。”
“有什麼好笑?”謝聆春翻身支頤,看著楚歌,“你難道不知道,朝裡最近都在傳,說你本來就是一個狐精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