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
龍傲池更是委屈道:“阿茹你居然調侃我,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對自己人其實還算溫柔吧?親兵親衛都說我是好主子。”
“他們哪有膽子在你面前說半個‘不’字?”阿茹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將軍,我看您現在就算對那奴隸直說您是一番好意,他也不相信。畢竟他是亡國奴的奴隸,之前還得罪了您。”
“我看也是。唉,阿茹,那該怎麼辦呢?”
“將軍,那個奴隸既然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無法幫您解開困惑,您又何必如此在意他的感受呢?當他是個物件用著就得了。”
龍傲池的眼中卻流露出罕見的迷茫之色,喃喃道:“阿茹,我突然想從歸瀾開始,鍛鍊一下我與人正常相處的能力。”
阿茹詫異道:“將軍,從一個奴隸開始,是不是有點太困難了?”
龍傲池認真說道:“阿茹,歸瀾如果不是奴隸,以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一定是頂尖高手隨隨便便就能揚名立萬,若參軍必能迅速積累戰功加官進爵指日可待。這等人才豈能毀在我手裡?”
“這麼說將軍是惜才,不是好色了?”阿茹打趣一句。
龍傲池面色一紅,冷峻的線條完全柔化,燈影恍惚中流露出幾分小女兒態,賭氣道:“阿茹,一會兒醫官來了,你也出來幫忙。我就不信你見了美男子,還能只當他是個物件。”
“奴婢自制力本來就不如將軍,被美色所迷也屬正常。只是天天守著將軍這等俊俏兒郎,凡夫俗子自然入不了眼,更何況一個奴隸。”
龍傲池與阿茹如此嬉笑幾句,心情紓解不少。等著帳外親兵稟告醫官來了,她已經基本恢復到正常的神色表情。當然龍傲池的常態就是那種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樣子。
龍傲池因長年習武內外兼修,身體一直很健康,戰場上偶有受傷,為免真實性別洩露一般是讓阿茹處理,很少會請醫官。
深更半夜,醫官接到將軍親兵通傳,正自納悶,拎著藥箱惴惴不安地趕來,進帳看見龍大將軍精神奕奕不太像有傷病的模樣,於是恭敬詢問道:“大將軍傳下官來有何吩咐?是阿茹姑娘身體不適麼?”
龍傲池在外帳站定,鬱悶之氣又湧了上來。這次歸瀾雖然沒有席地而睡,但是僅僅裹了一張薄毯躺在角落。那薄毯是打地鋪之前墊在被褥最下邊,直接沾著土地用來防潮隔塵的,骯髒不堪已經分辨不出本色。那種東西也能貼身蓋?他就不怕身上綻裂的傷口染了髒東西化膿麼?他沒有自我保護的常識,還是習慣如此,怕弄髒了乾淨的被褥,才拿了骯髒卻還算保暖的東西禦寒呢?
龍傲池暗中嘆息,心想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歸瀾如果是長年累月遭受非人虐待,現在怕是已經奴性難改。遠的不想也罷,先解決眼下問題,她知道雙方信任不是一蹴而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她不能心急。
龍傲池伸手指著歸瀾對那醫官說道:“本將軍叫你來,是給他治傷。”
07何以療傷(上)
醫官隨軍多年,戰場上各種恐怖的傷他都見過,看著將士們的殘肢斷臂,守著鮮血淋漓的地方,他照樣吃的好睡的香。但他這次被那骯髒薄毯之內裹著的奴隸嚇到了,幾乎不敢相信,一個人能常年累月持續不斷遭受這等虐待,到現在內外傷交加還能活著。
就算這奴隸體內有真氣流轉支撐,如此損耗不得穩妥醫治調養,恐怕命不長久,活著也是痛苦折磨。
龍傲池見那醫官倒吸冷氣的樣子就猜到情況不妙,問道:“醫官,這奴隸的傷病能治好麼?”
聽了這樣的問題,不僅是醫官吃驚,就連歸瀾也有些恍惚。事實上歸瀾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哪有主人願意請了醫官為一個低賤奴隸如此仔細診治療傷的呢?是他傷痛太嚴重產生了幻覺麼?還是現在他已經死了?
醫官不敢欺瞞主帥,如實說道:“將軍,這奴隸就算從現在開始,用尋常方法醫治不惜耗費名貴藥材精心調養,也最多三五年的性命。不過……”
龍傲池豈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良材美玉活不長久?她急道:“不過怎樣?就沒有別的方法能救治麼?本將軍可不想他這麼快就死。”
醫官壓低聲音道:“其實還有一劑偏方,但為下官祖傳之秘法,不願更多的人知道。”
龍傲池會意,讓阿茹退入內帳,又抬手點了歸瀾的昏睡穴,叮囑帳外親兵散遠一些。
醫官於是說道:“將軍,此方所需幾味藥材在附近就能湊齊,但是醫治之法比較特別,類似以毒攻毒激發人的潛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