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只是……到底出身差了點兒,造化上還是難說。
比較起來,還是淑嘉的條件更好些,論長相或許不如淑嫻那樣秀氣婉媚,然而卻很符合大家對於‘福氣’的定義,小臉圓潤,倒不是說長得像顆圓圓的土豆,相反,她的臉型很不壞稍顯出瓜子臉的模樣,只是略有點胖,顯得福氣得很,一雙眼睛卻是鳳眼的形狀,眼角微微上挑,直鼻櫻口。
再者伯爵府的嫡出小姐,怎麼著也該是有造化的,於是更加致力於培養她的主母氣度。
西魯特氏常常額外提醒淑嘉:“做人不可張揚。要是有人說,二姑娘極是好強的,什麼事都清清爽爽,真是嚇人。你說,你受不受這些話的牽累?”凡事要是太張揚,所有人都知道你了,做什麼事兒就不方便,個性如果表現得太強烈,就很容易情緒外露,被人有針對性地算計了。
“心裡有數兒就成了,你是姑娘家,有些話不能由你說了出來。可也不能什麼都不管不問,那樣示人以軟弱,反易被人欺瞞折辱。平時要什麼都知道,卻不能顯露出來,真要用到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己也不要直白地點了出來。你能看出毛病來,就得想好了怎麼治這個毛病,不然吶,少說。要說,也說給額娘聽。明白了?”
淑嘉:明白了,扮豬吃老虎。要做隱藏在幕後的腹黑BOSS,才更有生存潛力。以及,打蛇打七寸,要麼不下手,要麼下死手。(喂!)
“前頭跟你說了,不要張揚,不止是做事兒,還有面相,”西魯特氏特別強調,“但凡是你平日見的客人,誰能靜靜跟你住兩個月再說你的人品?不過是見那麼一會子,看見什麼,覺得你是什麼樣兒的,就說什麼樣的。”
淑嘉:額娘,我才六週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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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地過,淑嘉心裡暗暗算著,西魯特氏的產期是在過年前後,那個時候正是一年中最忙的季節,過年的節禮要處理,各處產業上繳的租子、收益要結算,家中下人一年的考評雖然不要開考評會,也要做到心中有數,還有明年的生產生活計劃等等。
這段時間,正是西魯特氏生產、做月子的時候,她完全顧不上。府中的交際活動也要有所暫停,不過,有叔祖母在,倒是可以讓自己姐妹倆跟著去沾一下光?淑嘉心裡胡亂想著。
如此到了六月,全家上下該換開始做秋衣的時候,西魯特氏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淑嘉天天趴上去聽動靜。西魯特氏說了她也不聽,只是很敬畏地看著未來的小包子,心裡開始跑馬:長得什麼樣呢?是男是女還是雙胞胎?
西魯特氏嗔道:“平日看著還好,就這會兒會犯傻。”張祿家的笑著說:“姑娘就要做姐姐了,難怪這麼歡喜。”報上了今年家中人口,男僕多少、女僕多少,幾個一等的、幾個二等的、幾個三等的,一等的幾套衣裳、二等的幾套衣裳、三等的幾套衣裳,各用什麼料子,家中針線上的能趕出多少來,又有多少是要外頭做去的,需要用多少布、線、工錢。
福海家的便報上了今年家中主子要添置的秋衣:“姑娘們都在長個兒,要做新衣服;太太有了身子,舊年的衣裳也不能再穿了(肯定要添,還要根據肚子變大的規律在尺寸上格外用心);老爺的新衣裳,料子上也要重挑呢。咱們家針線上的能做一些,有些也要叫外頭的做。又有,要換季了,太太和姑娘們的首飾也該換金的了,是不是要重打些?”
西魯特氏一一聽了,又叫賬房上的娘子過來對了數目,小算盤一打,先合了僕役的衣裳錢,發了對牌去做。然後仔細確定了一家四口的衣服套數、顏色、料子,又叫給姨娘們每人添兩套衣服,核對了價格,打發人與外頭裁縫定日子過來面談。
最後才是首飾的問題,西魯特氏的首飾不少,但兩個女兒卻沒什麼首飾。西魯特氏想自己下半年身材只會更走形越發不好四處走動,就少打些,女兒們年紀小,重點是鐲子和項圈兒,這一項上倒是省了不少。
把這些都弄完,西魯特氏覺得或者該讓女兒們學學算賬了。以前與江先生提過的,不過看女兒們平常的回話裡,數學基本上沒學多少,這可不太好。
時代在發展,人類在退步,江先生的數學也就是那個樣子了。君子六藝雖說得明白,到了這會兒能把六君平等對待的人真是鳳毛麟角,數還算好的了,這會兒的‘爺’有幾個會屈尊趕車的呢?江先生還不算太次,至少九九表口訣都記得,但是算盤就非常生疏了。西魯特氏倒也理解,另叫了賬房上的過來教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