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不足三百人,可算全軍覆沒;嚴、楚二將所引軍兵,各折損三萬餘,得命逃回的只是小半;李巒峰所引一軍稍好些,折損兩萬左右。——出戰之二十萬軍兵,總共生還不到七萬人,且其中大半帶傷。
料敵先機、三處設伏、連敗四軍,一役而損敵七成,敵出四將兩傷一死,已方傷亡卻微乎其微,幾可忽略不計。——此白虎城北暗夜之戰,rì後傳遍天下時,聞者無不驚歎雷振智計之高、用兵之妙;其聲名大噪,盛傳不衰,為後世之人,公評為此亂世之第二名將,僅略遜於陳敬龍一人而已!此雖閒話,不妨一提!
言歸正傳。
且說經此一敗,城中可戰之兵,已勉強只夠二十萬,與以前陳敬龍部下未至,只歐陽干將率部守城時的兵力,相差彷彿。
接下來的五天裡,暗軍並無絲毫放鬆;每rì必要攻城,且攻城必要憑強弩之利,重損城頭守軍。
城內守軍,在強弩巨箭打擊下,每rì傷亡不下兩三千人,兵力消減迅速;且此時兵力不足,四面守禦則唯有全數應付,再無輪換歇息的機會,軍士rì疲,戰力rì衰。
尤其城中能主持防守事務的大將,只剩嚴、陳兩個,餘者或傷或病,盡都不能理事;而那陳敬龍,亦是有傷在身,jīng神不足,嚴奇少不得要多出力氣,減他cāo勞。憑一人之力,統領城中所有軍兵、維持四面城防;嚴奇疲於奔命,勞累不堪,萎靡不支之態,rì甚一rì。注
總而言之,兵不足、將不支,處境之窘迫,無以復加;白虎城失守,實已到了指rì可待的地步。
到了第五天,入夜時分,攻城敵軍退去;憔悴不堪的嚴奇,搖搖晃晃踱下城頭,去到陳敬龍帳中向他稟報。
陳敬龍聽說敵軍已退,並無半點喜sè;沉默良久,方緩緩開口,垂頭問道:“明天又會如何?嚴將軍,明天能撐過去麼?”
嚴奇默然不應,沉吟片刻,低聲嘆道:“不知鐵盔山怎麼樣了!不知賀騰等人,是不是還活著!我惦記他們的緊!”
陳敬龍緩緩點頭,幽幽嘆道:“我也惦記的緊!賀騰、範三爺、商二嬸,還有那三萬將士唉”
他嘆息未完,忽聽腳步急響,有軍卒奔至帳外;揚聲叫道:“稟將軍:一大群布衣漢子忽從東來,湧至城下,亂喊亂叫,說要見什麼總舵主,不知是何來路”
注:始終不提守城能將衛誠,便是他在以前歐陽干將兵敗時已然戰死了。讀者朋友莫以為飛花疏失,遺忘一人。
六百三十四節、誘出伏兵
那軍卒稟報未完,陳敬龍已疾躍起身,激動大笑道:“終於來了!哈,雷振啊雷振,你到底沒機會攻入這白虎城,到底沒機會除掉我陳敬龍!我且看你,還能威風幾時!哈哈……”大笑聲中,挺胸拔背,jīng神抖摟,先前的憂慮頹唐之sè一掃而空,竟似連身上所帶之傷亦都於瞬間痊癒了一般。
嚴奇見他模樣,微一錯愕,恍然笑道:“所來之人,都是江湖好漢?他們要找的總舵主,就是你?”
陳敬龍大笑應道:“不錯!我長纓會豪傑已到,豈容得暗族騎士再囂張橫行、稱霸沙場?走,隨我去迎接強援入城!”話未完時,腳步起處,人已奔出帳外。嚴奇急忙跟出。
待二人來到東城門內,外面已吵的如炸了鍋一般;於紛亂吵嚷聲中,依稀能分辨出有人在叫:“快放我們進去見總舵主!戰情緊急,哪容得這樣耽擱?”“守城的,速速開門為是;貽誤戰機,須不是鬧著玩兒的!”……
聽得這些叫嚷聲,陳、嚴二人不禁驚詫,都想:“‘戰情緊急’‘貽誤戰機’?這話從何說起?難道東面亦有敵軍,已與我方援兵幹起來了?”陳敬龍不敢怠慢,忙呼令軍士,速開城門。
城門開處,門外叫嚷聲陡然一沉;待看清陳敬龍立在門內,猛又暴起一片歡呼聲。靠前之人,紛紛施禮招呼:“參見總舵主!”後方眾人見前方眾人行事。亦都急忙跟隨施禮。
陳敬龍一邊還禮回應。一邊掃目觀望,見門外只有四五千人,不禁錯愕。不等他開口詢問,步聲疾響,雪夢從後趕來;到了陳敬龍身邊,喜叫道:“我聽說援兵已到……”話剛說了一半,看清門外情形,不禁一怔,愕道:“怎麼這樣少?”
她問聲方出,那賀大莽漢已擠出人群。走上前來,衝陳敬龍嚷道:“敬龍兄弟,我大哥讓我們找你,一起去打鐵盔山……”不等他說完。李混、武全二人隨後擠出人群。李混上前阻住賀莽說話,笑斥道:“打什麼鐵盔山?鐵盔山本就在咱們軒轅族人手裡,用得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