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紅了。
陳敬龍經她一提,想起自已脫困以來,事務繁多,竟沒顧得派個人去向楚楚報聲平安,確實太也說不過去,深覺歉疚;訕訕解釋道:“我不是心腸硬,把你拋在腦後,實在是……這些天要想的正事太多,著實顧不上你……”
楚楚再忍不住,委屈淚水奪眶而出;憤憤叫道:“原來夫君想的都是‘正事’,楚楚卻是件‘閒事’,是顧不得想的夫君‘正事’太多,忙碌的緊,楚楚來打擾,是楚楚不對好,楚楚現在便走,免得耽誤了夫君那許多‘正事’你放開我,讓我走,讓我走”一邊含怒嗔叫,一邊用力掙扎,想從陳敬龍掌中抽出小手。
陳敬龍緊抓她柔荑不放,焦急辯解道:“我何曾說過你是‘閒事’來著?這不是冤枉人麼?沒向你報平安,是我不對,不怪你生氣,但卻也不必氣的如此厲害……”
楚楚氣極,哪肯聽他辯解?只是一疊聲叫道:“放手……放手……”拼命掙扎,卻苦於力氣較陳敬龍差的太遠,根本掙不脫分毫。
檀雲見他二人鬧起彆扭,拉又不敢拉、躲又無處躲,只能跪伏在楚楚腳旁,小心翼翼的勸一句:“陳將軍別急”再膽戰心驚的勸一句:“郡主莫要動氣”……
車裡正鬧的不可開交,忽聽營中有人高聲叫道:“郡主芳駕蒞臨,袁石未能遠迎,罪不可恕還望郡主勿怪”一句話說完,聲音已近了許多,顯然說話者正快步奔來。
陳、楚二人聞聽喊聲,都是一愣,隨即都再顧不得爭執;楚楚嬌羞嗔道:“快放手這樣拉拉扯扯,讓將帥們看見,像什麼樣子?”陳敬龍急鬆開手掌,沉聲囑道:“當著軍中將帥的面,可不許如此胡鬧”言畢,退後一步,側身立於車旁。那檀雲甚是機靈,不等吩咐,早跪坐起身,從懷裡抽出塊絹帕,去將楚楚臉上淚珠拭乾。
轉眼間,袁石從營中奔出,快步搶到車旁,顧不得理會陳敬龍,向車內躬身施下禮去,恭聲言道:“郡主萬安郡主要來軍中視察,何不派個人先來通知一聲,也好讓本帥有所準備、早來迎接?如此讓郡主在營外久等,這……唉,這可著實讓本帥惶恐”
楚楚神情莊重,淡然應道:“免禮本郡來此,只為探望故友而已,與軍務無干,本不敢勞動袁大帥的大帥不必因未能迎接而感覺不安”
袁石連聲應:“是”直起腰來,賠笑讓道:“郡主遠來,車馬勞頓,這便快請入營,到帥帳歇息待郡主稍歇片刻、用過午膳,本帥再召集眾將參見”
楚楚淡淡笑道:“本郡並非軍中大將,帥帳重地,豈敢妄入?至於軍中將領麼……軍務操勞,都辛苦的緊,更不可因本郡到來而多有驚動一切禮節,盡數減免;只請袁大帥下令,準本郡及所帶人馬入營,至於休息飲食,由陳將軍安排便可,不勞大帥費心”
袁石見楚楚對自已安排全然拒絕,絲毫不賞臉面,頗覺尷尬;躊躇片刻,又強撐起笑臉,央道:“郡主來營中一次,好歹進帥帳坐坐、飲杯茶,也算容本帥盡些心意”
楚楚想也不想,冷淡應道:“本郡不渴,不需飲茶”
袁石見她如此冷硬,笑容登時僵住。李公公湊上前來,躬身笑道:“袁大帥,郡主一路辛苦,早累的狠了;這太過疲勞,則不免心情有些不好,心情既然不好,自然也就懶得應酬客套依老奴之見,還是先請郡主入營歇息為是,至於袁大帥欲表心意麼,稍後再行計較,也還不遲”
袁石無奈,只得苦笑點頭;揚聲喝道:“白虎軍將士聽令:郡主及所率人馬入營行走,任何人不得阻攔;違令者斬”轅門內眾軍聽得此令,忙各自退避,讓出寬闊道路,原本把守轅門的軍兵更是退的遠遠,免落阻攔之嫌。
楚楚淡淡道聲:“多謝袁大帥”隨即命道:“陳將軍,請當先領路”言畢,衝檀雲使個眼色;檀雲領會其意,忙起身將廂門拉上,以示不許袁石再行打擾。
陳敬龍自顧到車前行走,馬車及護送軍兵跟隨而進。
稍走片刻,離袁石已遠;陳敬龍轉頭衝李公公微一招手,李公公忙快步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行。
陳敬龍低聲問道:“楚楚為何對袁大帥如此冷硬,絲毫不留情面?”李公公低聲笑道:“還不都是因為陳將軍?”陳敬龍愕道:“因為我?”李公公含笑應道:“正是。自陳將軍受困鏞城,而袁石按兵不動,不肯盡力解救之後,郡主便對他恨的牙癢癢;方才郡主只是冷淡而已,沒有怒容相對、惡語譏嘲,已經算是很給他留情面了”
陳敬龍沉吟歎道:“袁石沒有必勝把握,所以不敢輕動;他是為顧大局而不肯出兵救我,其實不算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