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敬龍稍一沉吟,從懷裡摸出金牌,遞向白虎城主,道:“我什麼都不需要;這金牌,也奉還王爺”白虎城主睜眼在金牌上一掃,嘆道:“你留著吧,算是你我相識一場,留下的一點念心”
陳敬龍不再堅持,收起金牌,嘆道:“可惜我身無長物,沒什麼可以留給王爺”嘆罷微一躬身,輕輕說道:“王爺善自珍重;敬……小人去了”白虎城主沉吟不語,定定看著他,眼中淚光瑩然。陳敬龍見他神情,胸中痠痛,不敢繼續停留,急忙轉身便走。
剛蹣跚行出數步,卻聽白虎城主輕聲問道:“你要不要再見楚楚一面?”陳敬龍停住腳步,躊躇片刻,嘆道:“不見也罷”白虎城主嘆道:“你這一去,楚楚必定活不久了”
陳敬龍心中劇震,想起從半獸族初歸時,所見楚楚的悽慘模樣,不由彷徨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白虎城主又道:“你這一去,慕容將軍也活不久了”
陳敬龍大驚,轉身問道:“這怎麼說?”
白虎城主嘆道:“慕容得你捨命相救,心中極覺愧欠;自到白虎城後,終日鬱郁,日漸憔悴;只因未曾確聞你的死訊,她還抱著一線希望,等你回來,所以才勉強支援;但如果一直見不到你,她早晚會抑鬱悲傷而死”
陳敬龍急道:“你告訴她,我還活著,我活的很好……”
白虎城主搖頭苦笑道:“她不會相信除非親眼到你,否則,無論別人怎樣說,她都不會信的”
陳敬龍錯愕呆立,茫然不知如何應對。
白虎城主指向新軍大營,問道:“裡許之隔,你忍心不見她一面,就此離去,任她抑鬱而亡?”
陳敬龍躊躇許久,終究不忍;頷首嘆道:“好,我去見她”
白虎城主大喜,喝道:“好,老夫陪你一同前去還不過來攙扶老夫?”陳敬龍無奈,只得到他身邊,扶住他右臂。
那老太監勸道:“王爺,裡許路程,雖然不遠,但也不算很近,還是坐車……”白虎城主將他推開,笑道:“一個病夫,一個殘廢;攜手而行,有趣的緊;何必坐什麼車呢?”言罷不等那老太監再言,邁步便行。
那老太監無奈,只好引領李公公及眾侍衛在後跟隨。
白虎城主虛弱無力,步履極緩,陳敬龍倒也儘可以跟隨得上;只是陳敬龍自己在這硬滑積雪上行走,已極吃力,再扶了這麼一個虛弱病夫,不由更走的戰戰兢兢,絲毫不敢大意;走出不足二十丈,額間已經見汗。
陳敬龍嘆道:“王爺,敬龍今非昔比,已經不能攙扶您行走了;還是換個穩妥人來吧”說著便要回頭招呼老太監。
白虎城主怒道:“怎麼?你走之前,連再攙扶老夫一次,都不肯麼?”陳敬龍嘆道:“不是不肯,實在是力不……”話尚未完,白虎城主足下一滑,向後便倒。
陳敬龍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左足用力,牢牢站定,如釘在地下一般紋絲不動;左手緊握白虎城主右上臂,向上一提,已將他提起立住。
白虎城主定定看著陳敬龍,臉上慢慢泛起古怪笑容。陳敬龍被他看的侷促不安,詫異道:“王爺,為何這樣看我?”白虎城主緩緩開口,陰陽怪氣的問道:“以我方才這一滑之突然、一倒之沉重,尋常人未必能扶得及、扶得住吧?”
陳敬龍微一尋思,立時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臉上登時漲的通紅,急道:“王爺,您這一滑,是……是假裝的?”
白虎城主哈哈大笑,抬手在陳敬龍肩上用力一拍,笑道:“小子,你就算只剩一手一腳,也遠勝常人許多你想偷滑躲懶,老夫豈能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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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五節、強力臂助
陳敬龍愣了半晌,苦笑嘆道:“只剩一手一腳的廢人,連自己生活都照顧不來,哪還能與常人相比?王爺說笑了”
白虎城主正色道:“不是老夫說笑,而是你自己太也小看了自己……”陳敬龍搶道:“我已心灰意冷,只想做個尋常百姓,安穩度此餘生”
白虎城主冷笑道:“當真心灰意冷?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攜帶兵刃?你可見過揹著鋼刀四處走動的尋常百姓麼?”陳敬龍遲疑道:“這……這是舊日習慣,一時未能改變……”白虎城主嘆道:“不是習慣,是你雄心未死;你不過受身殘困擾,暫時失了自信而已”
陳敬龍尋思片刻,遲疑道:“王爺說的話,我不是很懂”白虎城主溫聲笑道:“現在不懂,並不要緊;終究會有明白的時候你放心,老夫不會勉強你,你最終是去是留,如何取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