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濱濱待他退入神木教看臺,方鬆了口氣,揚聲叫道:“林教主,你兒子非我敵手;似這等無能之輩,派出來也只能惹人發笑,其實沒什麼用處;趁早還是你親自下場,與我較量較量吧!”
林玄當眾出了這樣一個大丑,林正陽身為其父,亦難免臊的無地自容,卻哪好意思立即下場,受眾人關注?聞慕容濱濱催戰,強忍羞慚,起身說道:“較量之事,不必著急!大會開始至今,時候已頗為不短,大家想必都乏的緊了。我神木教早備好冰鎮酸梅湯,以待賓客。請大家各飲一碗,消消暑氣,略歇一歇,再看較量不遲!”話剛說完,又急急退回椅中坐了,垂下頭去,避過眾人目光。
隨著他說話,兩座看臺上,上百名神木教人,早紛紛行動起來——從看臺後方提出十餘個裝滿酸梅湯的大木桶,放置臺前,又取出十幾個棉被包裹的大鐵盒,開啟盒蓋,將盒中所盛碎冰塊傾入各木桶之中;跟著又捧出許多大碗,去桶中盛了酸梅湯,分別捧了,散往各處,分發給赴會豪傑。
這一rì,是為大暑;天氣之炎熱,可想而知。而大會進行這許久,已過正午,恰到了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
眾豪傑頭頂烈rì而坐,早都被曬的一身臭汗、口中焦乾,十分難過;此時眼見神木教人捧出加了冰的酸梅湯,不由都喉頭大動、心中發癢,卻有誰能耐得住yòuhuò?在場數千雙眼睛,登時都被那盛了酸梅湯的大桶或大碗吸引過去,再沒人顧得催促較量。
慕容濱濱見神木教人當真提供飲品,不禁心中忐忑;亦顧不得催促林正陽出戰;急去神木教人手中搶了碗酸梅湯,奔回洪家看臺,jiāo與姬神醫,催道:“您老快給瞧瞧,這湯中有毒沒有?”
那大碗所盛湯汁,紅中透紫、紫中透亮,上浮幾塊碎冰,又飄著幾片玫瑰huā瓣;稍離近些,便能聞到一股酸酸甜甜的清涼氣息,其中又隱隱夾帶著一絲huā香;當真讓人一見一聞,難抵yòuhuò,只想張口狂吞。
姬神醫卻無心細看那湯汁模樣,急急從懷裡mō出幾包yào粉,逐一投入湯中,凝神觀其變化。
那些yào粉被湯汁浸染,盡成紫紅,慢慢沉入碗底,卻再無絲毫異樣改變。
姬神醫看了片刻,皺眉愕道:“沒有毒?!……這可奇了!”
眾人聽他說“沒有毒”,不禁齊齊一愣。吳旬奇道:“怎麼可能?林正陽那老賊,豈有好心?他若不為下毒,卻準備這酸梅湯做什麼?說他是為大家著想,平白費這心思力氣,便是打死我,我也不肯信的!”
姬神醫嘆道:“林正陽安沒安好心,老朽不得而知,但老朽可以保證,這湯中確實無毒!”
他老人家的驗毒本領,自沒人敢予懷疑。見他說的如此肯定,眾人雖滿肚子納悶,都也不禁都暗暗鬆了口氣。
慕容濱濱沉yín說道:“既然沒毒,咱們便不能阻止群豪飲用,免得被林正陽抓住把柄,再來責難!但話說回來,小心些總沒有錯,無論這湯汁有毒沒毒,終究是神木教呈出的東西,咱們還是莫要沾口為妙!”
眾人聽她這話,均以為然。吳旬亦道:“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咱們是來與林正陽為難的,若喝了他給的東西,便要領他人情,再與他為難時,未免要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還是不喝為妙!”
眾人赴會之前,就打定不沾神木教飲食的主意,所以早準備了水囊帶來。此時武全取出水囊,給眾人輪流喝上幾口,以解焦渴。等神木教人送上酸梅湯來,眾人看也不看一眼,全不去碰。
除洪家看臺上的十人以外,其他赴會豪傑,得了冰鎮梅湯,卻無一不喜笑顏開、狂吞海咽;有的喝了一碗,猶不知足,兀自大呼小叫,繼續索要。
會場許多人,神木教眾分發梅湯,自需些時間。在此工夫,又有十名神木教眾步入場中空地,分成五對,搏擊表演,供到會豪傑觀賞消遣。神木教看臺前的兩名鼓手,又猛敲大鼓,為表演者助威。一時間,場內歡笑不絕、鼓聲咚咚,頗顯熱鬧,先前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
看看鬧了約有頓飯工夫,到會豪傑均已喝過酸梅湯,再不曾遺lù一人。林正陽忽地揮手止住鼓手擊鼓,起身叫道:“諸位,歇息已過,大會還要繼續才行!陳敬龍,是你來與老夫較量,還是要慕容將軍繼續代戰?”
眾豪傑聽他呼叫挑戰,無不心中一緊,再顧不得說談笑鬧。場中迅速安靜下來。場中十名神木教眾,停止搏擊,匆匆退出場去。
慕容濱濱立起身來,朗聲笑道:“林教主,你還不曾與我分個勝負,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