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移蓮步,去到榻上坐了,抬手默默拂拭淚痕。
青衣侍女慢慢捱到榻旁,躊躇半晌,小心問道:“既然娘娘今rì雅xìng已盡,那……這副畫……”
美婦微一揮袖,命道:“如往常一樣;燒了罷,莫讓旁人瞧見!”侍女答應一聲,轉身yù去取畫。
未等她走開。美婦喃喃悽嘆:“所得所失,孰更可貴?……我究竟是jīng明過人,還是愚不可及?”
青衣侍女聞言,不知她究竟是感慨自語,還是當真發問;忙止步回身,正面以對,卻又不敢貿然介面應聲。
美婦實未指望侍女應答。自顧出神悵思。
正當二人悶對之際,忽聽閣外步聲紛亂。迅速接近,來到門前;隨即又聽門外一個尖銳的太監嗓音響起,問道:“太子駕到,yù要覲見!請娘娘示下:是否准入?”
聞此一問,美婦jīng神陡振,先前的悽傷惆悵之態一掃而空;下意識離榻立起,興奮叫道:“皇兒回來了?!快……快快有請!”
隨著她“請”字出口,閣門猛被推開;一個十四五歲模樣,濃眉大眼、黃袍金冠的魁梧少年大步走入。大呼大笑:“母后一向可好?哈哈,兒臣著實想念您呢!”話尚未完,已到美婦身前,雙膝一屈,便yù跪倒叩拜。
美婦急忙探臂挽扶,阻住他下拜,連道:“免禮;免禮!”凝目向少年臉上稍一打量。又愛憐嘆道:“瘦了,也黑了!遠行在外,食宿馬虎,定吃了不少辛苦吧?”
黃袍少年笑道:“雖有勞頓,卻也不算辛苦!”微一停頓,又感慨嘆道:“此番出宮。真正見識了百姓耕織勞作、謀生不易;對比起來,兒臣那一點旅途勞頓,當真微不足道,算不得辛苦!”
美婦欣慰點頭,含笑嘆道:“能知百姓艱辛,你這一次代父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