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參軍,這個高地到底在什麼地方?你是當地人,你能確認嗎?”呂漢強手裡拿著一個窄窄的紙條,焦急的對楊凡問道。
就在今天午間的時候,呂漢強接到了一隻受傷的信鴿傳回來的訊息,今晚,滿清的正藍旗大隊,將在一個臺地上紮營休息。
情報太簡單了,而且還沒有明顯的座標,更不要說指明這個所謂的臺地正確的位置了,但即便是這麼簡單的情報也彌足珍貴,這將決定一場戰鬥的勝負先機。
看著這簡單的只是說一個臺地,而這個臺地在什麼位置的情報,大家根本琢磨不清楚,而阻擊手中地圖在那一片無邊無際的蘆葦蕩的地方,根本就上一片空白,沒辦法,呂漢強緊急招來了正在送別家人和大牛兩口子兄弟的楊凡。
現在楊凡已經被呂漢強任命為海軍陸戰隊的參軍,準備一回去就上報朝廷報備四品的官職,這樣一來,楊凡當然不能隨著家人迴歸遼西,這時候接到緊急召喚,立刻告別了因能迴歸故國而老淚縱橫的老爹,和戀戀不捨的大牛兄弟,急匆匆趕回臨時督師行轅,結果一進來,督師呂漢強就給他出了一個這樣的難題。
他倒是對牛莊周邊的地勢比較瞭解,但是往西那茫茫的蘆葦蕩,簡直就是一種生人勿近的存在,不要說自己這個文人,就是那些依靠那片河汊之地打魚為生的人家,也不一定都知道,那地方實在是太荒僻,太廣大了。
緊緊的盯著地圖,仔細的琢磨之後,楊凡給呂漢強出了一個主意:“發下重賞,在難民裡尋找可能的線索。”
這的確是一個辦法,現在滯留在牛莊裡的難民還有5萬左右,5萬多人裡總會有一個人會知道那一片的地形。於是呂漢強就採納了這個方法,立刻派出部下在難民裡逐個問詢。
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到天快黑的時候,總算有一個士兵帶來了一個萎縮的老頭,這個老頭說,他曾經在那一帶打過魚,知道在西面的確有一個臺地,然後針對呂漢強遞過來的地圖仔細核對之後,茫然的雙手一攤道“我對地圖不懂。”
就這一句話,差點讓呂漢強吐血,你對地圖不懂,你看了半天做什麼?這不是瞎耽誤功夫嗎。
結果這個老頭兒卻滿臉希望的看著呂漢強,就不再說什麼了。
於是呂漢強就讀懂了這個老頭的眼神,於是他直接拍出了一張100兩的銀票。
於是老頭就驚恐的一再推脫。
於是呂漢強在他驚恐的眼神裡讀懂裡他的意思,於是,看那老者突然變得驚慌的臉,呂漢強就鄭重地加了一句:“我會用我母親的名義保證你的身家安全。”
這個老者就釋然了,因為天下人都知道呂漢強的孝順。大家都知道,要是沒有老孃,要是沒有家人的糾拌,呂漢強早就反了天了。
當時這個老頭以最快的速度將銀票收在懷裡,還小心地按了按,然後對呂漢強恭敬的道:“通向那個臺地的路我熟,我可以帶著大人去。”
呂漢強就對他說:“我要求你給我指出在那個臺地到牛莊之間的道路,我是指可以通行大隊人馬的道路。”
這個老頭兒就再次沉默不語,然後用希望的眼神繼續看著呂漢強。這時候不敲詐還等何時?
呂漢強就毫不吝惜的再次拍出了100兩的銀票,這個老頭在銀票的刺激下,立刻學會了看圖說話,就在那張地圖上,用他乾癟的手畫出了一個彎曲的線路:“這地方河汊縱橫蘆葦叢生,能透過大軍的只有這一條路,而且這條路也並不寬,也只能兩馬並行。”
呂漢強在地圖上標出了線路之後,歉意地對這個老者道:“事情涉及到軍事機密,還要委屈老者一陣,就在我這軍營裡呆上兩天,兩天之後,我將用船將您運輸到遼西去。”
敵人的駐地有了,那按照常理,正藍旗會在第二天,從駐地繼續向牛莊前進,這時候,自己埋伏的地點也就明確了,仔細的看了再看這張地圖之後,呂漢強直起腰身:“我命令,現在就派出五千兄弟,帶足引火之物,埋伏在滿清八旗必經之路,明天午間一定要燒光這片蘆葦蕩。”然後一拳砸在地圖上:“燒光滿清正藍旗。”
濟爾哈朗看著四面突然冒出的黑煙,他的心徹底的墜入了冰窖,自己無論如何小心,還是中了呂漢強的埋伏,大火已經在自己的四周燃燒起來,乾燥的蘆葦在瞬間就已經燃燒成連天的大火,乾裂的空氣被大火吸乾,讓濟爾哈朗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快,退回今早紮營的臺地,快。”這時候,濟爾哈朗唯一能做的只有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