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寨,大隊走在山寨下面,望向山寨上慌亂的人影,稀疏的大旗,因為有了闖塌天山寨的情狀,呂漢強決定饒恕了這個想殺了自己,為他點燈子換身外皮的傢伙。
趙梓過來小聲的請示道:“大人,為了金恆光兄弟的安全,我們是不是乾脆也剷除了他?”
趙梓提出的問題很對,金恆光兄弟執掌了山寨,現在正是最虛弱的時候,為他剷除周邊的杆子也算是為他安定下基礎爭取下發展的時間。
再說了,自從昨天在闖塌天的山寨裡繳獲了無數金銀之後,趙梓對攻打山寨似乎上癮了,這可比搶銀行過癮的多,當然,那時候沒有銀行這說,要是有,想來那些杆子頭早就將金銀存到國外去了。
但呂漢強手打涼棚往遠處的山寨看了再看,剛要說點什麼,卻發現那山寨裡面升騰起了一股濃密的黑煙,而後寨牆上本來就稀疏混亂的旌旗這時候也紛紛墜落,不多的人影也開始奔跑消失,而山寨裡的大火濃煙也越來越大,最後成為燎原之勢,將整個山寨完全籠罩在了濃煙烈火之中。
呂漢強就苦笑著朝趙梓一攤手:“看看,聰明人什麼時候都有啊,這次我們摟草打兔子,不但消滅了闖塌天的山寨,而且還順帶著幹掉了點燈子的主力,他們也似乎知道我們要過來,似乎也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詭計,因此人家來個光棍的逃之夭夭,因此,你想的金銀財寶我想你連一個銅板都不會得到了。”
看著熊熊燃燒起來的山寨,趙梓也就惋惜的無話可說,輕輕的搖搖頭,卻對點燈子齊飛給予了一種最中肯的評價:“我的東主,我有種預感,點燈子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這樣有決斷,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絕對會是一個人物,而這個人物苦心經營的勢力因為你而消亡,他就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想,你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敵人,而且絕對是狡猾的敵人。”
呂漢強哈的一聲,一揚馬鞭就向隊伍的前面跑去,對於趙梓的提醒,呂漢強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一個文人當了杆子,這是兩種根本不同的職業,他會將文人的迂腐帶進杆子裡去,而又會將杆子的胡作非為的精神帶進文人的氣息裡,這樣的結果就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他已經是個廢柴了,這就像寫小說的這個奔叔,既要寫小說,又要經商養家餬口,結果是把商人的東西帶到文人裡,讓他成為文人裡的異類,而在商業中,卻又將文人的迂腐帶進去,結果他就又成了商人中的異類,異類這個東西是不能活的舒服瀟灑的,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全部失敗。
至於成為自己的敵人,還再有一個敵人,呂漢強已經麻木了,自己的敵人難道還少嗎?幾乎滿朝堂都是,如果在算上朝堂上那些大佬的門生故吏,那更是遍佈天下,不說別人,就是將來要打交道的山西最大的官,巡撫胡庭宴,就是東林主力,按照他們的教義,他也是自己的死敵,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無所謂了。
隊伍到了五臺縣,再往前走,就是相對富庶的太原平原,也就是現在稱呼的忻定盆地,而呂漢強的隊伍已經決定不進入不歡迎自己的太原,就在這裡直接南下走孟縣奔長治,轉而直奔平陸,施行自己將不多的賑災銀子運作起來的規劃。
這麼捨棄坦途而行險路,呂漢強還是想跟太原的王爺什麼的,主要還是跟陝西巡撫避開。
賑災的事情可以瞞過百姓災民,這一點自己不用擔心,不但自己在隱瞞,而且沿途知道的官員也在幫著隱瞞,但盯著這筆賑災銀子的可不是百姓災民,而是那些官員,自己經過殺虎口之後,更堅定了絕不能讓這筆銀子落入官僚手中的決心,這一點當然也得到了深有同感的王公公的認同。
受到保護的那些商隊再次被安排在了商行的客棧裡,接著他們將在這裡整頓一下,然後按照各自的目的地開始他們繼續的行程。
呂漢強推掉了那些商隊掌櫃負責人千恩萬謝的真誠邀請,而是和王公公一起,穿上官服,讓陳亮端著闖塌天的腦袋,直接趕奔五臺縣縣衙,為了金恆光的安穩,這次一定要將這個人頭賣給這個縣令。
當時的五臺縣不大,不過是一個十字街,十字街中心,是全國都一樣的鐘鼓樓,而在鐘鼓樓旁邊的,絕對是縣衙,這很好找。
當呂漢強和王公公一行來到縣衙的時候,看到的是縣衙外一溜的站籠,那裡面是哀嚎慘叫的繳納不起稅賦的百姓,還有正在衙門前被打板子的沒有繳納足額的窮人。
呂漢強不忍再看這種場景,幾步上前,對著那站在衙門前氣勢洶洶的衙役說道:“去稟報一聲,就說送你家大人功勞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