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呂漢強的諒解,張掌櫃放心的說著自己的設想:“其實,先生辛苦,開銷也大,我本來尋思著,這兩份份子錢就從我的三層裡拿出一層來,張小二的夥計們那邊,再擠出一層,想來也就夠了。”
張掌櫃的確是一個厚道人,他知道呂漢強的難處,也知道自己這裡雖然辛苦,但這三層的收入也是呂漢強的恩賞,且也的確豐厚,因此上就要自己等出了這份,下午的時候與跑堂的張小二,也就是現在的店夥頭兒張全商量,那張全也是心甘情願的同意,畢竟,現在自己已經成了小康之家,這都是託了呂漢強的大度,這點擔當還是有的。
對於這樣的決定,呂漢強很是感動,在感嘆古代人古道熱腸的同時,心中卻打定了主意。
搖搖手笑著道:“老哥哥和小二哥的心意我領了,但是,這卻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這麼一說,掌櫃的倒是來了興趣,看來呂漢強已經有了計較,如果能解決了這兩份份子錢,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於是,探出頭來,等著呂漢強說出道理。
呂漢強卻話鋒一轉道:“老哥哥,你可知道,這夥潑皮的根底?”
張掌櫃的一愣,以為呂漢強要摸清這夥潑皮的底細,好託人與他們說項呢,但想想,馬上搖頭介面道:“這夥潑皮的來歷根底,我到是知道,不過先生想透過他們上面說項,怕是難以有什麼成效。”
呂漢強笑笑也不置可否,只是追問道:“其他是後話,還是先請老哥哥說說那潑皮的根底吧。”
既然自己真正的東家非要刨根問底,那自己就有義務將事情根底說出,於是,張掌櫃的將酒杯放下,理了理自己的思路,便將這潑皮牛二的根底一一道來。
“這牛二當初不過是這大柵欄賣弄苦肉的小混混,整日裡憑藉著一股爭強鬥狠的勁頭,聚攏了一群破落戶在這片區橫行。不過混了多年也沒什麼起色,每日裡總是被一群比他更有實力的潑皮打壓。
但不知道怎麼的,這牛二竟然巴結上了一個宮裡採買的太監,因此上,一夜間便飛黃騰達了。”
“難道說他搭上了魏公公九千歲?”呂漢強皺眉壓低了聲音問道,這樣的話,這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那到不是。”張掌櫃的也趕緊低聲回答,聲音低的只有自己兩人才能聽到。
“那是誰?”既然不是魏忠賢,那事情還算好辦。
“但這位可也不比那位差多少,因此上才讓這牛二橫行無忌,即便是那些錦衣衛都不敢輕易招惹。”
“誰?”
“奉聖夫人。”張掌櫃的將聲音壓的更低了。
呂漢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下子,這牛二還真的有了極大的來頭了。
奉聖夫人是誰?是魏忠賢在宮中的“對食”同時更是天啟無限依賴的乳孃客氏。
這位客氏在宮中,根本就不將皇后放在眼裡,更對皇帝呼來喝去,即便是氣焰囂張的魏忠賢,還是依仗著她才有了今天地位,她才是這個時候大明的天。
“我聽說,咱們之所以被這幫潑皮盯上,還是源於那位,因為,她看到了咱們的報紙被皇后娘娘喜愛,心中便生出了嫉妒,更得知這報紙一日的銷量,當時就有了想法。”
“難道要整垮我們不成?”呂漢強皺眉問道。樹大招風啊,看來張皇后和信王這個虎皮不大管用啊。
“不是要整垮我們,而是要把我們這個行業當成她的搖錢樹。”
“噢——”呂漢強長長的噢了一聲,臉上再次充滿了笑容,將身子挪開張掌櫃的臉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看著東家一臉輕鬆,張掌櫃卻更擔心。
“只要他的目的不是整垮我們,那就好辦了。”
“我看不然,今天他牛二勒索這些銀錢,明天就可能胃口大開,勒索更多,如此,欲闔難平,早晚讓我們傾家蕩產。”這才是張掌櫃擔心的地方。
“那依老哥哥看,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呂漢強輕鬆的轉著酒杯問道。
張掌櫃看了半天呂漢強,很久之後一咬牙道,“為了保住我們的產業,我們只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呂漢強饒有興趣的問道。
“投獻。”張掌櫃說出這個辦法,眼睛裡已經充滿了心痛。
按照當時的狀況,呂漢強為了避免自己家破人亡,投獻的辦法似乎是唯一可取的地方,這也是隻能如此的辦法。
但呂漢強還是笑呵呵的反對了這個辦法。
當看到呂漢強做出這個決斷的時候,張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