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何,這一路與這位朱老爺講話,鍾珍一直有種耳朵發燙心慌意亂的感覺。她實在莫名其妙得厲害,抬頭看了看對方一眼,心神更加慌亂了,腦子裡一片白茫茫。
還沒想清楚,鬼使神差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傻頭傻腦地應承下來。
有一種人,天生就會讓人覺得心生信任之感,好比朱子陵,不管橫看豎著看,哪裡都覺得堂堂正正。這並非是指如盧瑾瑜那種忠厚老實的長相,而是由內到外的一種氣勢。
鍾珍便是一直這麼覺得,當初在雲芝縣的時候,看朱老爺巡街,就覺得很神氣。他當初瞧著才二十出頭歲,可誰也不覺得縣老爺年歲小,但凡見過的人,都忍不住說兩句好聽的話。
街坊的一些長嘴婦人,那口吻好似有親戚在縣衙門做事一般,時不時就將縣老爺擺出來說幾句。其實估摸著這些婦人也就是見過朱老爺一面罷了,甚至根本沒見過。
修行者受傷再重,吃了上好療傷的丹藥,修養數日,便好得差不多了。與同門交代了幾句話,朱子陵便提議要立刻上路。
“朱老爺您先稍待片刻,”鍾珍舉起手裡的木牌晃了晃,“我這木牌上寫著這些日子幹活的天數。還得去領取下工錢”
挖了十幾二十天的靈晶,外加些獎賞,得了將近二十個靈晶也不算少了。
躺了數日也不曾洗臉梳妝。怕朱子陵嫌棄,鍾珍從珍寶袋中取出臉盆,打了些水洗乾淨頭臉,還順帶將頭髮給洗了。
見朱子陵似乎等了許就,她面色一紅,“實在是太久沒洗頭,怕長蝨子。”
“真與從前一般無二。還是那個模樣。”朱子陵低頭看可看她。
鍾珍大窘,當年才十一歲,如今好像都差不多十八歲了吧。什麼叫一模一樣。這是故意讓人難堪吧!
她抿了抿嘴,不接話題。
大約是看出鍾珍不大高興,朱子陵又補充了一句,“你既然從前是花間閣的弟子。想必是不到歲數就吃誤吃了玉顏果。這下恐怕好些年都不能長得與成年女子一般。不過也無須過於憂心。以你的資質修煉到煉魂期應當無甚問題,到時候自然會無事。”
聽說得修煉到煉魂期,鍾珍頓時無語之極。
成年女子吃一枚玉顏果,看靈果的品質,一般差不多十幾到二十年不會有什麼變化,如果不繼續吃下第二枚,年歲會慢慢顯出來。
她還以為過個二十年,怎麼都會長大。想不到竟然不知道要多少年。
“朱老爺,你又怎麼知道我資質好。說不定我一百歲都修煉不到煉魂期。”
“如果我沒料錯的話,你從十二歲便開始修煉,如今。。。我算算,好似過了四五年,到如今煉魄五層。看你差不多也快到六層了,這樣的速度,必定是修習五行之力。見你揭開帳篷地上的毯子,坐在地上打坐吸收靈力,必定所修乃是五行之土息。土息之力雖比不上金氣的攻擊力,可論修煉速度卻是最為迅速,比起水息等還要快上幾分。”
老底被人摸了個透徹,鍾珍也不以為意,聽他這麼一說,頓時高興起來。被大老爺誇獎,心裡還挺愉快。
兩人已經走出七十六礦區的地域,鍾珍等著朱子陵取出飛行法寶,可他似乎沒這個打算,還是一步一步朝著前方走著。那模樣就好像是逛大街似的,壓根沒當此地是沼澤。
鍾珍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前線守軍有多遠?”
“不算太遠,大約兩百多里地。”
“那我們這是打算用走的,就這麼穿過沼澤?”
“腳不就是用來走路的嗎,我們又沒長翅膀。”朱子陵自然知道鍾珍是什麼意思,她不就是想用飛行法寶,貪圖方便飛過這片密林。
“大老爺您沒有飛行法寶嗎?”鍾珍仍舊不死心,這片沼澤十幾天前來的時候就看過了,詭異得很,讓人很不放心。
“沒有。”
“哦。。。”
“那會不會陷入泥地裡出不來憋死?”
朱子陵停下腳步,皺了皺眉頭,轉過身很不解的對鍾珍說道:“你修習的是土行之力,問這樣沒有見識的問題,我幾乎懷疑你的修為到底是怎麼來的。”
他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這姑娘似乎不像從前在雲芝縣所打聽到的那般機靈。
鍾珍想想的確問了個傻得自己聽了都臉紅的問題,都怪這個朱老爺,氣勢十足,一身的氣派,看著就覺得心跳加快,糊里糊塗,完全不懂得用腦子。
被人鄙視,她臉皮厚一點也不在意,馬上又給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