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香道:“再晚說的是實情實話,姬婆婆可以問問令狐姑娘,也可以當面問問小翠……”
寒星夫人冰冷說道:“兩個人一對兒生心向外,當然會幫著外人說話。”
冷凝香看都沒看她一眼,接著說道:“其實,再晚以為姬婆婆信與不信已經無關緊要……”
姬婆婆道:“那麼什麼才關緊要?”
冷凝香道:“再晚剛才說,他所以找上苗疆,為的是另一件事,這件事才算緊要。”
姬婆婆道:“他為的是那一件事?”
冷凝香道:“姬婆婆何不問他。”
姬婆婆轉眼望向李存孝,道:“小後生,你說。”
李存孝道:“姬婆婆可曾看見,那張‘藏寶圖’上除了山川形勢之外,還畫著一個人像。”
姬婆婆說道:“我都看見了,那是一個老婦人,怎麼?”
李存孝道:“姬婆婆可曾留意,畫中那老婦人的右手有六根手指,比平常人多了一根手指?”
姬婆婆呆了一呆道:“這個我倒未曾留意,那是什麼意思?”
李存孝道:“我自會告訴姬婆婆……”
猛吸了一口氣,兩眼之中頓現懾人厲芒,逼視著姬婆婆,緩緩說道:“那張‘藏寶圖’原藏在一對‘血結玉鴛鴦’之中,那對‘血結玉鴛鴦’原是‘洞庭’‘君山’,‘聽濤山莊’莊主韓世傑所有。二十年前某夜聽濤山莊夜遭賊寇,老少近百口無一倖免,只有一名重傷老家人命大不死,攜出那對‘血結玉鴛鴦’,並在‘藏寶圖’上畫下那老婦人之像。我以為那位老家人當夜看見了行兇之人,特意把兇徒之像畫下來俾欲面交韓莊主的親友做為覓仇的線索。在‘金華’‘冷月門’我以圖換人時候,你出手突襲,我看見你的右手生有六個指頭……”
姬婆婆臉上變了色,道:“當時你一怔神就是為這個麼?”
李存孝道:“不錯。”
姬婆婆道:“你以為那張‘藏寶圖’上畫的老婦人是我?”
李存孝道:“事關重大,我可不敢斷言,所以我在傷愈之後,找上‘苗疆’,特意來當面問一問……”
寒星夫人冷笑一聲道:“這才是天大的荒唐。世上右手長有六個指頭的人不只一個,只憑那‘藏寶圖’上的一個人像就當面指人,姬婆婆何等身份,豈容你含血相噴……”
冷凝香道:“溫夫人沒聽見麼,事關重大,不敢斷言,他只是當面問問。”
寒星夫人冷笑著,說道:“有道是:‘拿賊拿贓’,等有了證據之後再問也不遲啊!姬婆婆何等身份,豈是任人這麼問的。別說那藏寶圖上的人像不是姬婆婆,即便是,他又能拿姬婆婆如何。”
冷凝香道:“事關重大,溫夫人說話可要小心。”
寒星夫人道:“話是我說的,‘冷月’、‘寒星’是一家,我的話就是姬婆婆的話。”
冷凝香轉眼望姬婆婆道:“姬婆婆……”
姬婆婆早就被寒星夫人燒得冒了火,冷凝香剛叫了她一聲,她立即冷然說道:“不錯,溫夫人的話就是我的話,她說得已經夠清楚的了。”
李存孝雙眉倏地揚起,道:“這麼說姬婆婆是承認了?”
寒星夫人道:“是又如何?”
冷凝香嬌笑一聲道:“這是什麼事,溫夫人你一再想挑起兩方面的爭端,究竟不知是何居心,實在令人費解。”
寒星夫人臉色一變,叱道:“小輩,你少逞利口,要知道‘冷月’、‘寒星,二門幾代世交,不是你所能離間得了的。”
冷凝香含笑說道:“溫夫人,是我存心離間呢,還是你蓄意挑撥?‘冷月門’跟我之間起了爭端,對你‘寒星門’有什麼好處?是你‘寒星門’能獨佔那批藏寶呢,還是姬婆婆會改變心意,把她那愛孫女給你那位好兒子?”
寒星夫人臉色已變煞白,顫聲說道:“婆婆,您聽聽,這是什麼話,難道您容兩個乳臭未乾的小輩一再在您面前猖狂撒野?”
姬婆婆滿頭白髮根根豎立,望之嚇人,怒笑說道:“我何等身份,豈容他們一再在我面前撒野!李存孝誘拐我的孫女,冷凝香毒殺我的孫女婿,這兩筆帳我要一倍算。來人,給我殺。”
別人沒動,她榻前四婢聯袂飛出,錚然幾個一起長劍出鞘,眼看一場血戰一觸即發。
募地一聲怪笑從空中傳下,一條黃影如飛射落在李存孝與‘冷月’四婢之間。
那是個身穿豹皮的老婦人,這老婦人長得好怕人,瘦瘦高高的,膚色黝黑,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