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皮包骨。
滿頭白髮長可及腰,披散著,眼眶深陷,鼻樑高聳,一張老臉象曬乾了的桔子皮,鼻子下頭的那張嘴卻縮成了一團。
兩手指甲長有數寸,赤著腳,身上披的那張豹皮猶鮮血淋淋,顯然是剛從豹子身上撕下來的,她身上也沾滿了血。
這麼怕人個老婦人,縱是‘冷月四婢’見多識廣,幾經大陣仗,也嚇得連連後退。
小翠更是驚叫一聲,翻身躍起躲到了冷凝香身側。
只見那老婦人乾癟老嘴一陣翕動,道:“小姑娘,我不想跟你們見面,你偏偏跟我見面,一旦見了面,你卻嚇成這個樣子,這是何苦。”
小翠聞聲一怔,驚聲說道:“老人家,是你啊。”
老婦人道:“是啊,你以為是誰,世上還有比我這副模樣兒更嚇人的麼!其實,小姑娘,你不該怕我,要怕,你該怕她們……”
抬起鬼爪也似的手,一指寒星夫人道:“別看她生得風華絕代,嬌豔動人,其實,她的心比我這外表還可怕。”
冷凝香一笑點頭道:“老人家說得好。”
只聽寒星夫人驚聲喝問道:“瘋婆子,你是何人,竟敢……”
“敢什麼。”老婦人轉過臉去道:“溫夫人,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別人不知道你,我可是最清楚你。忘了我這個故人了麼,‘白髮重顏陰玉嬌’。”
冷凝香一怔。
寒星夫人失聲說道:“怎麼,你,你,你是陰……大姐……”
老婦人怪笑一聲道:“你沒想到我還在人世吧。陰玉嬌號稱‘白髮童顏’,如今白髮依然,童顏麼,哼哼,可以說這都是你夫婦所賜啊……”
只見寒星主人嘴唇動了兩下,“寒星四使”繞向一旁,悄無聲息地撲向老婦人,聯手一擊,威力千鈞。
冷凝香一眼瞥見,忙說道:“老人家小心,有人偷襲。”
老婦人一笑說道:“多謝姑娘,老身我眼瞎耳不聾,憑他們這種身手還傷不了我,滾。”
只見她雙手一抖,“寒星四使”如遇千鈞重擊,各個慘叫一聲倒射飛起,砰然幾聲摔在丈餘外,一個滾翻便寂然不動。
老婦人好高的功力,這一手立即震懾全場。
只聽她說道:“溫夫人,你想殺我滅口麼,談何容易……”
姬婆婆忽然從軟榻上站了起來!
老婦人話鋒忽轉,道:“姬老妹子,我成名在你之前,年歲也比你大,叫你一聲老妹子該不為過。你是個明白人,怎麼受這種小人的蠱惑,事關人血海深仇,也關係你‘冷月’一門的存亡,這種事你怎麼能逞強好勝,隨便點頭……”
寒星主人夫婦帶著他夫婦那愛子跟八衛,悄悄地往林中退去。
冷凝香看見了,檀口一張,就要說話。
只聽老婦人道:“姑娘,讓他們走,他們出不了‘苗疆’的,且聽我把該說的說完。”
冷凝香本來是要喝止寒星主人夫婦的,一聽這話也就閉上了檀口,沒再說話。
老婦人轉向李存孝,道:“年輕人,你挺聰明個人,怎麼也這麼糊塗,要不是我躲在一旁聽見你們的談話,你豈不冤枉了好人,跟‘冷月門’這一場火拼如何得了……”
李存孝道:“聽老人家的口氣,那張‘藏主圖’上畫的老婦人,不是姬婆婆。”
老婦人道:“本就不是她。”
李存孝道:“聽老人家的口氣,似乎也知道那張‘藏寶圖’上畫的老婦人是誰?”
老婦人道:“我何只知道,我跟她熟得不得了,多少年來一直形影相隨,寸步不離。”
李存孝心頭一陣跳動,道:“老人家可否能夠告訴我,那張‘藏寶圖’上所畫的老婦人究竟是誰?”
老婦人道:“我要不打算告訴你,我就不現身了。年輕人,那張‘藏寶圖’上畫的老婦人,是老身我。”
李存孝、冷凝香、姬婆婆等人聽得俱是一怔。
李存孝大感意外,道:“老人家,那張‘藏寶圖’上畫的老婦人是你?”
老婦人微一點頭道:“不錯,是我。還記得我對你說過麼,我原是中原人。想當年在中原一念之差做了一件糊塗錯事,所以才隻身跑來苗疆。當年我在中原做的那件糊塗錯事,就是受人蠱惑,受人收買,參與‘聽濤山莊’行兇。”
李存孝定了定神道:“老人家,那張‘藏寶圖’上畫的老婦人,右手有六個手指頭。”
老婦人抬起鬼爪也似的右手一招,道:“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