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1 / 4)

小說:血海飄香 作者:月寒

李存孝苦笑了一聲,沒說話。

溫飛卿目光自窗欄上掃過,道:“日已上三竿,咱們可以走了。”

她站了起來,李存孝跟著站起來……

“西湖”十景,景景醉人,李存孝跟溫飛卿急於到‘金華’去,所以在‘杭州’停也未停地便買舟逆江而上。

在風景中,代表江南風光,天地間最好的造物佳作,首推“富春江”!

晚唐詩人對於“富春江”曾經大加讚頌,其詩日:“水送山迎人富春,一川如畫晚晴新,雲低晚波帆未垂,潮落寒沙鳥下頻,未必柳間無謝客,也應花裡有秦人,嚴光萬古清風在,奇*。*書^網不敢停撓更問津。”

富春江一帶可以代表江南水送山迎的曲折形勢。

由“桐廬”逆流而上,至“連德”、“蘭豁”、“金華”,江山風帆往來,清底魚蝦長遊,最為寫意,朝霧夕暉,述不盡的煙雲奇彩,舟行其中,微波盪漾,浪花四濺,峰迴路轉,時而水廓煙村,時而漁歌衰影,遙望遠處,水天相接,渾然一片,所謂“疑是山窮水盡已無路,忽而柳暗花明又一村”,曲曲折折,引人入勝。

船逆流而上行駛極慢,李存孝、溫飛卿並肩船頭,可以說盡覽“富春”風光,江風舉袂,指指點點,笑語如珠,男俊逸,女絕色,也不知引來多少目光,招來多少羨妒。

又是一天黃昏,船過“桐廬城”,穿入“七明矓”,李存孝、溫飛卿照例並立船頭看那風帆夕照,聽那漁歌唱晚,口聽那船尾船家高聲說道:“二位,前面就是嚴大夫釣魚臺,二位可要停船多看看?”

溫飛卿沒即時回答,她抬皓腕輕理雲發,嬌媚無限地轉臉望向李存孝。

李存孝含笑說道“記得我對姑娘說過,姑娘走到那兒,我跟到那兒。”

溫飛卿嫣然一笑,嬌媚橫生,風韻酥人,立即揚聲說道:“船家,船能靠在釣臺下麼?”

船家應道:“可以是可以,只是怕沒泊船處了。”

溫飛卿道:“怎麼,難道在釣臺下泊的船那麼多麼?”

船家道:“姑娘請往前看,前面就是嚴大夫釣魚臺,看那兒泊了多少條船,咱們這條船怎麼擠得過去?”

溫飛卿轉眼前望,只見那“嚴子陵釣臺”就在幾十丈外,釣臺下泊滿了嚴桅小船,算算竟有十幾條之多,苦笑一聲,搖頭說道:“看來咱們是來遲了一步。”

李存孝道:“姑娘敢是要上釣臺去。”

溫飛卿搖搖頭,說道:“那倒不必,瞻仰也就夠了。”

李存孝道:“那就不必泊在釣臺下,只能看得見,何處不可泊船?”

溫飛卿笑了,道:一說得是。”

當即揚聲招呼船家隨意泊船。

這一帶水流緩慢,逆遊行船並不吃力,盞茶工夫不到,船已到了釣臺下,船家把船靠在那些船隻之後泊下來。

溫飛卿目光自那些船隻上掃過,只見有的船上已升起了火.正在預備燒飯,她當即說道:“恐怕這些船都要在這兒過夜了。”

李存孝道:“凡在子陵釣臺下泊船的,應該都是風雅之士,夜來月下,高坐子陵釣臺之上,美酒一壺,酒菜幾味,聽江濤,看漁火,信手拈些詩料,該是人生一大快事。”

溫飛卿剎時意興飛揚,一點頭道:“真的,你這一說正說到我心裡去,我非上去坐坐不可,咱們藉這些船上岸如何?”

李存孝道:“一條一條踩著過去。”

溫飛卿“嗯”了一聲道:“這釣臺離江面不過三四丈高低,縱掠上去憑你我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那會驚世駭俗,只有這麼一條一條地踩著過去了。”

李存孝倏然一笑,尚未說話。

只聽那釣臺之上一個脆朗吟聲劃空而起“山色四時碧,溪光十里清,嚴陵愛此景,下視漢公卿。”

吟聲索繞,久久不絕。

溫飛卿微微一怔,香唇邊隨即掠過一絲微微笑意。

李存孝抬眼上望,道:“這是那位…”

溫飛卿含笑截口說道:“你不是說凡泊船釣臺下者,必風雅之士麼,這不就是風雅之上麼,人家已經捷足先登了,咱們快上去吧。”

一拉李存孝,向最近一條船邁去。

轉眼工夫之後,兩個人登上了子陵臺,遠望,久陽紅遍,美景無限,近觀,若大一個子陵釣臺上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盤坐在釣臺中央,面向碧水,背對青山,面前擺著壺一個,杯一隻,只見他不時舉杯,好不悠閒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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