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孝道:“你看見了。”
那五短身材漢子笑笑說道:“不瞞您說,小的跟您住在同一進後院裡。”
李存孝道:“我沒發覺。”
那五短身材漢於道:“您可小心,那兩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昨兒晚上他倆個走後,小的跟著他倆到了對街一家客棧,他倆所說的話,小的全聽見了。”
李存孝“哦”地一聲道:“他兩個有什麼意圖?目的何在?”
那五短身材漢子說道:“那還用問麼?”
李存孝微一點頭道:“謝謝你了,我會防著的,煩請帶路吧。”
那五短身材漢子說道:“您這麼客氣,小的怎麼敢當。”
轉身向衚衕那頭走去。
李存孝沒動,等他走了近十丈遠後,才邁步跟了過去。
那五短身材漢於遙遙在前帶路,領著李存孝穿大街,走小巷,一陣東彎西拐之後,停在一個小衚衕的兩扇窗門之前,他抬手指了指那兩扇小窗門,又邁步往前去,走得很快,似怕讓人瞧見般。
這也難怪,要讓人瞧見他就沒命了。
很快地,李存孝到了那兩扇小窗門之前,那五短身材漢子已走得沒了影兒。他抬眼一打量,只見是兩扇小紅門,門頭上掛著一盞燈籠,燈籠上寫了個斗大的“古”字!
聽聽裡頭,靜悄悄的,沒動靜。李存孝抬手拍了拍門,只一拍,兩扇門應手而開,敢情是虛掩著的,沒拴。
李存孝緩緩地推開門,向裡頭打量了一下,眼前一條既窄又長的走道,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見。
他遲疑了一下,邁步走了進去。
走完了走道,繞過了影背嘴他看見了,一個小院子,東西兩間廂房,門都開著,聽不見一點聲息。
正北一間堂屋,堂屋長條几上點著香燭,滿屋子是煙。長條几前地上,跪著個人,是個女子,穿一身黑衣。看背影,看裝束,她年紀不大。只見她跪在那兒一動不動,也聽不見一點聲息。
李存孝四下打量一陣,微微皺了眉頭,邁步走了過去,他有意把步履放得很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女的像聽不見,跪在那兒仍沒動一動,一直到李存孝到了堂屋門口,她仍茫然不覺。
對方是個女子,李存孝不便冒然闖進去,堂屋門口停步,輕輕地咳了一聲。
這一下有了反應,只聽那黑衣女子問道“回來了麼?”聲音挺清脆的。
李存孝開口叫了聲:“姑娘。”
那女子猛回頭,姣好的一張臉,年紀在二十上下,鬢邊還帶著一朵小白花;她一見李存孝,當即吃了一驚,急道:“你是……”
李存孝道:“姑娘,我找個人。”
黑衣女子忙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美目睜得老大:“你找誰?”
李存孝道:“這兒可是姓古的。”
黑衣女子道:“是啊,你找誰呀?”
李存孝道:“我找這兒的主人。”
黑衣女子道:“我就是這兒的主人。”
李存孝道:“姑娘一個人麼?”
黑衣女子神色一黯道:“本來是兩個人的,我丈夫剛過世。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李存孝這才明白她為什麼鬢邊帶朵小白花了,再看看長條几上點的也是一對白燭。
看看眼前情景,他不禁有點懷疑那五短身材漢子是否報錯了地兒,眼前就這一個年輕輕的古家未亡人,難道這年輕輕的小寡婦就是那五短身材所說的姬婆婆的心腹不成?
他心念轉動間,只聽黑衣女子問道:“你是不是找錯了人家?”
李存孝正感難以回答,忽然心中一動,道:“大嫂剛才那聲‘回來了’,是指……”
黑衣女子輕“哦”一聲道:“那是我小叔子,他剛出去,我還當是他回來了呢。”
李存孝心裡盤算了一下道:“他上那兒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黑衣女子道:“他上街買東西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你找的是他麼?”
李存孝剛想點頭。
黑衣女子接著說道:“你是他江湖上的朋友麼?”
李存孝心頭一跳,點頭說道:“是的。”
黑衣女子道:“原來你是他的朋友,請進來坐吧,他一會兒就回來。”
側身讓開了進門路。
李存孝沒客氣,謝了一聲走進去了。堂屋中坐定,黑衣女子給他倒了一杯茶,道:“你貴姓啊?”
李存孝道:“不敢,我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