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了鷹斷要把你的魂拆散,怎麼能就這麼讓你認輸呢?”輪烜眸底的寒光鋒利如刀,狠戾的語聲壓低到只有臺上的日猓能夠聽見。
日猓登時覺得有一道徹骨冰寒自心頭漫過。如果說日猓的靈魂吞噬是將敵人的魂魄當作食物的話,輪烜的紫蓮更像是一個將魂魄當成食材細細雕琢、錘鍊的廚師。日猓的戰鬥技巧原就比不上輪烜,如今只能靠術力實體行動,速度和靈活性上自然更加捉襟見肘。眼見著包裹著靈魂的術力實體在紫蓮灼燒下一片片的消失,日猓包裹其中的魂魄已經開始感受到一陣陣灼痛。巨大的恐懼如同發了瘋的藤蔓將他牢牢捆住。自參加武鬥會以來,日猓何曾想過自己會落到如此處境,事實上連那迦族提供的一對釋騏族美人原本也都是族中的長老特意為他準備的。只要能幫族中取得索可族的奧賽茲之魂,那對美人奴僕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可如今莫說是美人,連他自己的魂魄都快要被紫焰煉化了。
“雙方停手!停手!”
就在日猓的術力實體已經被剝離得七七八八的時候,突然從那迦族的高臺上急匆匆跑下來一個人。手裡舉著一塊金色的木頭牌子,焦急的連聲大喊。那是一塊代表那迦族長老會的令牌。與索可族的制度不同,如果有五塊這樣的牌子同時出現,所下命令就連那迦族族長都不得違背,長老會的權威之重可見一斑。
可惜,輪烜並不是那迦族!
森寒的眸底一抹血腥閃過,一朵人頭大小的紫色焰蓮一開一合,將一團已縮小數倍的灰色氣團包在了蓮心。
“不~!”那大跨步衝向臺邊的男人高叫。至於日猓?抱歉,他已經叫不出來了。
“住手!我代表那迦族長老會宣佈,三百五十一號將退出以後的比賽。你已經贏了!”那男人急急喊道,一抬手將手中的牌子拋上臺去。
這是經過兩族族長認可的一項武鬥會規則,被人戲稱為“買命”。能夠參加武鬥會的無疑都是精英,這些人中總會有個別人的背景或是資質值得族中格外重視。若是這樣的人在戰鬥中遇到生命危險,便會有人將代表族長身份的物品扔上演武臺並宣佈此人退出武鬥會。而勝者只要肯饒對手一命,便可以憑這個物件在會後得到與第一名所得物品等價的珍品作為酬謝。比如無論輪烜是哪一族的人,只要他願意放過日猓,便可以得到類似一對釋騏族美人這樣美妙而珍貴的酬謝,並且完全不用擔心族中的責難。
兩族都只有一次“買命”的機會,要用在誰的身上自然要斟酌再斟酌。那迦族既然決定用在日猓身上,這日猓的身份必定不同尋常。不過照規矩應該由族長出面,怎麼會是那迦族長老會?
輪烜腦中不住思量,手上可分毫也沒減力,紫焰的色澤隨著術力的大量消耗而愈來愈淡,可那團灰色的術力也漸漸泛出了漂亮的暗金色澤。
“我說了,日猓已經輸了,請停手!”那男人的面色隱隱有些發青,顯是沒料到輪烜竟會膽大到一點面子也不給。要死的換了旁人也就罷了,問題是日猓的身份特殊,長老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死在這裡。
輪烜略顯不屑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道:“買命的事,只有那迦族長有資格吧?”言外之意,我放了日猓你不認賬怎麼辦?
“我們那迦族和你們索可族不同的……他……他媽的,你先停手再說。”眼見著最後一絲灰色也要被煉化,那男人急得恨不能爬上臺將輪烜拖下去。武鬥會也參加過好幾屆了,他還真沒遇到過像輪烜這麼不上道的。
“我不急,你慢慢說……哎呀,真可惜,力氣用得大了些,我們好像用不著談了。”輪烜的眉頭訝異的輕挑,抬手打了個響指,包裹著日猓肉體的紫焰瞬間消散。他的掌心懸停著一朵杯口大小,幾近透明的半開焰蓮。蓮心處一簇暗金色流光歡快的跳躍閃爍,看上去就如同有生命一般。
“你……好……小雜種你居然敢……”那男人急怒攻心,只覺喉口一股熱血上湧,舌根泛起陣陣腥甜。
“你給我記住!”那男人瞪著輪烜的眼中血絲密佈、滿是怨毒。他壓低了聲音,從牙縫中狠狠的擠出幾個字:“我叫金逍傈!那迦族長老會所屬金逍傈!”
輪烜冷冷的看著他,形狀完美的唇邊緩緩挑起一抹嗜血的淺笑。“抱歉!相親的話,我對你沒興趣。想殺我,你還不夠資格!”
“你……”金逍傈用力喘息了片刻,終究不敢破壞武鬥會的規矩,恨恨的轉身離開了。
“……二十三號勝!”一直到宣佈勝利的聲音響起,演武臺周圍都是安靜的。一路上無論是參賽者還是觀戰者都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