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為輪烜讓開了道路,滿是崇敬與畏懼眼底多少還藏著些惋惜與憐憫。一個可以操縱煉魂紫蓮的人;一個公然違抗那迦族長老會的人;這兩種人無論哪一種都稱得上是危險人物,而後一種顯然更加危險。輪烜方才的做法在旁人看來幾乎是把那迦族長老會的臉丟下地上踩。若沒有足夠的背景,這小子明顯是死定了。就算他擁有煉魂紫蓮又怎麼樣?一個打不過就十個,十個打不過就一百個。難道他的術力是用不完的麼?何況誰說那個姓金的打算光明正大的動手了?
不過無論眾人心裡有多少顧忌,對輪烜來說都是不存在的。他回到休息的地方後,便獨自坐在角落裡,沒有讓任何人靠近。輪烜專注的將那朵杯口大小的焰蓮穩穩的輕釦在鷹斷的刀身之上。焰蓮如同琉璃般片片碎裂化於無形,蓮心處暗金色的光芒水一般在刀鋒上不住流淌,然後那堅實的鋒刃竟漸漸變得好似乾燥的泥土,將那流光吸得涓滴不剩。
‘感覺怎麼樣?’輪烜微有些焦急的探索著鷹斷的狀態。
‘……靠!真他媽的舒服!’沉默了片刻,鷹斷近乎呻吟的嘆息道:‘好!當然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好過。主人,我覺得自己的力量起碼漲了三成。’
‘到底是一個可以進行靈魂吞噬的魂魄,你吞了他若還沒有增長,我就要吐血了。’輪烜撇了撇嘴,心頭一直繃緊的弦卻終於鬆了下來,一抹愉悅的淺笑自唇角勾起。‘不過這股力量到底是我藉助煉魂紫蓮強行幫你吸收的,還不穩定。消化融合一段時間後,你若能留下兩成我就滿足了。’
‘嗯,我不貪心。只要主人隔三差五的再給我來這麼一下就行了。靠,沒想到主人你連煉魂紫蓮這麼逆天的玩意都能弄出來,照這麼下去,我給自己弄出個人模樣都不是不可能的。’鷹斷的語氣很有幾分歡欣鼓舞,那感覺就像是隨手揀了顆大白菜,卻突然發現這白菜是金鑲玉雕的。
‘你做夢去吧!’鷹斷的臆想險些沒把輪烜氣樂嘍。他翻了個白眼,淡淡的回應:‘莫說是隔三差五了,三、五年內我連幫你淬鍊鞏固的能力都沒有。’
體內碧罌丹的效力漸漸褪了,強烈的疲憊感迅速蔓延到輪烜的全身。儘管他的腰還是挺得筆直,眼神也依舊如刀鋒般雪亮、鋒利,可只有輪烜自己知道,他現在只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輪烜本來已經摸到了煉魂紫蓮的門檻,若是肯循序漸進細細體味,不出一年他便能真正成為煉魂紫蓮的操縱者。可如今麼?輪烜不禁苦笑。藉助碧罌丹強行提升境界的後遺症終於顯現出來。那扇通往高階操縱者的大門再次將他牢牢的關在了外面,而且這回想推開它,需要的努力何止十倍。
第四十章 叛亂 (上)
十勇士的頭銜之戰可不比先前那種一堆人擠在演武臺上群毆的比賽,雖然像輪烜與日猓兩人出手這般狠辣的並不多見,但歷屆武鬥會的十勇士哪一個也不是心慈手軟的角色。為免到後期參賽者術力體力損耗過大,導致無法發揮實力,迴圈戰整個賽程的安排相比之前稀疏許多。十九名迴圈戰參賽者在梵城武鬥會的歷史上並不算多,但由於賽制的關係,待將所有名次決出,必定會拖上一個多月,剛剛好將神禁之地解封的時間用光。
武鬥會自神禁解封而始,至再次封印而終,這樣的安排是梵城武鬥會一貫的傳統。傳統對於需要它的人來說總是一件好事,比如術力耗盡的輪烜,再比如想要找藉口偷酒喝的羅金。
“大哥,你居然把小羅酹藏的這幾瓶好酒都偷了過來,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吧?當心小羅酹找你算賬哦。”懶洋洋的語聲伴隨著四溢的酒香在房間內流轉,倚在塌旁的男人兩根修長的手指勾託著石制的耳杯,不急不徐的向嘴邊送去。
羅金口中叼著酒壺,含含糊糊的哼道:“楠生去參加那個狗屁武鬥會了,沒人陪老子打架解悶,老子不喝酒還能幹嗎?況且你這條小鯽魚喝得比老子還多,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說大哥,別叫我小鯽魚行嗎?你都叫了十五年了,還不膩嗎?”男人不很認真的抱怨著,泛著銀光的眼底卻有一抹溫暖悄然滑過。
“呿,你還不是一口一個小羅酹,叫得那小子跳腳。”羅金醉眼迷離的橫了男人一眼,面露不屑的嗤笑出聲,心底也不免生出些許悵然。
從面前的男人八歲那年開始,小鯽魚這個名字羅金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叫了十五年了。他至今仍然清晰的記得叛逃的那一夜,死死摟著自己脖子的那個孩子是怎樣的堅韌。背後稚嫩的身體就像是一片即將凋零的花瓣在寒風中飄來蕩去,任憑小道旁尖利的荊棘在他的臉上、身上刮抽出絲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