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你要走嗎,芬!”我撲到她面前,“我寧願把你心留住!”
她側過身子,揚起臉,毫無表情地看著街道西頭,目光冰冷冰冷。
我真是被她弄糊塗令我,卻見在她的視線的那段正站著一個大個子男人。我心裡“突”地一沉;該不是……這不,那男人向這邊走了過來。他黑襯衫,黑褲子,黑皮鞋,胸前的紅領帶分外惹眼,這麼一個偉岸的小夥讓人看著眼熟,走近了,竟是魯平!
“大個子,你真拿得穩,也不吭聲!”
“我前來給你解個圍。”魯平打著哈哈,將目光投向了芬。
“噢,她今天不順心。”我解嘲道,隨即對芬說,“這是我老同學,回你店吧!”
芬向魯平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我有些難堪,魯平隨即說:“我皮箱還在那邊哩,咱們去那邊聊!”
“大個子”說他要去城原闖一闖,順路找我,不想撲了個空。我忙提起皮箱請他回學校,他說:“來不及了,車要到了。”
我問玲的情況,他含糊地說:“不清楚!”
倆人一時語結。我莫名其妙地問:“你認識芬嗎?”
“她?”魯平向街東頭一揚頭,“你還沒給我介紹呢。她叫芬?是不是在那家裁縫店裡?”
“哪家?”我轉過頭去,發現芬竟還站在街中間,背對著她的店,一動不動地站著。
“就是走出來個男人的那店。”
“沒錯。”我看到芬的店裡走出個胖墩墩的人來,“老同學,你看那人是誰?是不是胡鎮長?”
“胡鎮長我不認識,反正頭上穴頂著哩!”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莫非芬要出事了,才寫的信。這樣想著,我忙去口袋裡摸出信看…
親愛的表哥,
你好!
我要到城原去撲騰了。雖然沒有見到你,但請你為我祝福永遠幸福!
永遠的妹妹玲於今日
原來是玲寫的信,難怪芬今天古里古怪的。只可惜沒見到玲本人…女孩子要自立於社會,有時挺不容易。…我應該鼓勵鼓勵她呀。於是我對魯平說:“你知道嗎,玲也上城原了。他鄉知己,你應該好好保護她!”
七、無情歲月增中減(5)
“這麼快!”他驚得睜大眼睛,又洩氣地“我怎麼保護她?她一個大活人,又挺有頭腦……”
“怎麼保護你清楚,不防做個大哥哥嘛?”
“……”他更加不自然了。
“上去替我問玲好。”
他點了點頭。
這時,車打著尖號過來,我倆便告別了。
一進校門,黃主任劈頭就訓道:“你幹啥了,有急事哩,就是不見你人!”
見他早等在我房門前,我便小心地聽他的吩咐。他氣惱地道:“瓜種闖大禍了,惹得我姓黃的不安穩……”
“我……”我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黃主任則是鐵青著臉,半晌才說:“不關你事,叫雷冰南來。”
我這才鬆了口氣,朝冰南房子走去,敲了半天門,卻無迴音。我便到五年級教室尋了一回,也不見他。正要給黃主任覆命時,卻見冰南從校門走了進來。他蓬亂著頭,穿一雙雨鞋,滿身泥點,一臉愁容地走到黃主任面前,無可奈何地伸一伸脖子,欲言又止地低下頭來,象是專等這位上司的訓斥似的。
黃主任始終板著臉,幾次動了動嘴唇,卻沒說出半個字來。一會,他跺了一下右腳,轉身朝自己房子裡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你還沒有吃飯吧!哎,等不急了……你和路明快到西安尋去!我這烏紗帽小,撐不住你這一折騰。天塌下來事小,這事頂大!”
“路明,你收拾吧!我這就來……”冰南說著朝自己房子走去。我也急跟了進去,問:“啥事?”
“賣X女子跑了,害得她老子我要死!”
“是誰?”
“你快去收拾吧!”冰南抬起頭,眼中露出乞求的光。
“說走就走,沒啥收拾的。只是沒錢,我得……”
“我帶著哩,你甭管這些!”他已換好了衣服,“現在就走……”
我回到房子,朝皮包裡塞了幾本書,便跟他一齊出去等車。
一時沒車,我倆便鑽進館子裡吃飯,侯師邊招呼我們邊問:“海榮回來了沒有?”
“再甭提你這侄女啦,簡直把人往死裡整……這不,我倆是到西安去找!”冰南哭喪著